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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过往 (2/3)

“把王妃扶回房上药!”他对女人身后的小玲命令道。小玲一进来也是被这情形属实吓傻了,一时之间失了神。

还不等小玲反应过来,女人又吩咐道,“你出去,把院门关上别让任何人进来。”我叫杨婉钰,弘农华阴人,是隋观德王杨雄的孙女,自小很得祖父的喜爱,被他老人家一直养在身边,很小就随他进过军营、走过河西,有幸看过孤烟落日下的大漠和塞北黄河的冬日吹雪……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有家逢巨变的不得已,有辗转流离的颠簸,有寄人篱下的谨小慎微,有家国破碎的风雨飘摇,还有一颗错付的真心。

女人一一讲给他听,“三胡,这才是我,一个完完整整真实的我……我不否认当初嫁进齐王府是带了几分算计,但我是真心想和你共度一生的。最初我以为你是我此生的劫数,可嫁与你后才觉得,或许你是我的救赎。”

她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掌心感受着他手上常年握兵器生出的茧,一字一句说得很缓,“对不起!这样的我让你难堪了,若你不愿再见我,我愿自请下堂赎罪,只求你善待华蓁和杨家。”

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反手握住了她的皓腕,将她抵在了他与房门之间,“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他的眼中略带愤怒。

“若是你还要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初本王要了你,你还不远千里跑去寻李世民,如今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不要你?”他贴着女人的耳侧一字一句像是咬紧了牙。

“我会请旨与大哥一同去!等我想清楚了再回来和你好好算账!在此之前,做好你的齐王妃!若是你再和李世民有所纠缠,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吞吐的酒气洒在女人的脸上,女人与他四目相对着,眼中有泪却强忍着不愿落下,那是她在他面前最后的自尊。

李元吉走的那天院子里银杏叶落了一地布成了一条用黄金铺成的大道,他身披银甲腰带佩剑一步一步仿佛是走进画中的人,“三胡,平安回来!”他顿住脚步,女人本以为他不会回头了。

可在他踏出府门的那一刻,他还是回头看向了她,也为了这一眼她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大唐的第一场科考逐渐落下了帷幕,排上了名次的其中有几个是忠于齐王府的人。此次被李渊钦点为状元的本为隋时进士孙伏伽。

他向皇帝进谏三言,天子有争臣,虽无道不失天下。百戏散乐,本非正声。性相近,习相远。简单来说就是劝告皇帝要虚心纳谏、不要贪图享乐并亲贤远佞,大隋的灭亡也不外乎帝王没有做到这三点。

李渊听了这话大为感慨,封了他为从五品治书侍御史。女人听闻此也是大为感慨,不过这感慨之处却不尽相同。杨李两家哪个都不是出身草莽,这些大道理其实都懂,只是这世上畏于直言上位者为绝大多数,而这世间能谏者众多,善谋者少之又少,炀帝也并非不纳谏之人,只不过心中都有一把自己的尺子罢了。

安百姓、固皇权、平外患,哪个皇帝不想成为一代明君,但总是难以圆满,有所舍才能有所得,不过是天时地利、平衡好坏罢了。

齐王妃带着华蓁进宫去拜见万贵妃,万贵妃很喜欢这孩子。但她发现万贵妃看着孩子的眼神中有欣喜也有哀伤,应是想起了李智云和宽儿。

“本宫年轻的时候还有个孩子……”婉钰听得一震,在李家多年她倒是从未听闻此事,难不成是出生不久后就夭折了吗?还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既然她肯提及想必也是放下了,“娘娘可愿给妾讲讲她?”我试探性的问道。她本以为是个极为平常的故事,但一切却远远超出了预料。

当年万氏生下李智云后患上了癔症,常常神智不清,那年中秋她竟一人跑出了李府,李家众人苦寻良久都没有找到她。直到两年后的一个春日里他们在健康城外的一家驿站相遇了,那时的她怀了四个月的身孕,孩子的父亲是个茶商常年往返于南北,这两年她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万氏说她本以为自己会一辈子爱着李渊、怨着李渊,可直到那个人的出现。是那个人带她走出了生命中最难熬的日子,带她走出了怨恨,她爱上了他。

可一切的结局不难想象,李渊最终带回了她,还夺走了她的孩子,她甚至不知道那个孩子是男是女,是不是还活着。这也是那么多年来她无法和李渊和解原因之一。

而万氏愿与李渊冰释前嫌的原因也在于这个孩子,李智云死后她一度觉得生无可恋几次自杀,李渊终于告诉了她孩子的下落,她的孩子没死还好好的活着,所以为了这个孩子她也要好好活着。

“陛下把孩子交还给了孩子的父亲吗?”齐王妃猜测着问道。

万贵妃笑中带着几分讽刺,眼底却泛了泪光,“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留着孩子父亲的命吗?”

“那是一条人命……”她虽这么说着,但心中早已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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