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天空灰蒙，植物干蔫矮小。
看不见尽头的路上，大货车行驶在桥上，桥附近听见声音的丧尸纷纷冲向它。
毛星在车内站了起来，副驾驶的位置可以很好看清前面的路，他脸色突然苍白：“队长，前面是断桥！目测有四五米！”
前是断桥，后是奔跑的丧尸群，毛星心下懊恼：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
洛萤瞥了他一眼，突然高喊一声：“都坐稳了！”
她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猛踩刹车，毛星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货车重重落地，颠得货箱里的人屁股疼，后面追来的丧尸下饺子般从断桥处落进了桥下的江中。
安稳停住以后，毛星急忙从车上跳下来，跑向车箱。
脱离了危险，成员们或是下车或是依旧坐在货车内。
毛星打量着这些丧尸：“像我小学看过的旅鼠自杀。”
五米之远，狰狞着脸的丧尸紧紧盯着毛星，它们对脚底是什么样的路完全没有意识，只知道他们很香。
某一瞬间，毛星面对着它们的瞳孔，觉得它们还有人的意识。
洛萤开了最后一罐啤酒，倒进杯里小半，干了以后喟叹着：“爽！”
毛星顿时转头，无奈：“队长，您不要命我们还要命，这断桥我从未飞跃过。”
“哈哈，”洛萤把酒分给了队员：“以后就是飞跃过了。”
她转身要回驾驶位，毛星顿时慌了：“队长您还要开吗？您身上还有伤！”
不说洛萤还没想到，她腰上被爪子抓出的地方完全感受不到疼了。
难道是麻木了？
洛萤：“不碍事一觉醒来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力量，都上车，准备回去了。”
见劝不住她，队员们相互私语，讨论队长这么亢奋的原因。
“难道是…”队内一个女生想到了什么，顿时眼眶含泪，“回光返照？”
这话开了泪闸，车厢顿时陷入死寂。
————
酒店内，沐知淮脸上架着新的眼镜框，看着屏幕打字。
他关闭微信框，自电脑前抬头。
助理见他看来，顿时紧张。
从业以来，沐知淮管理张弛有度，是他历来遇见的最好的老板。
平常都是优雅随和，运筹帷幄的性子，一旦严肃起来时，定是发现了严重的问题，这种时刻很可能牵扯到高层的离职。
沐知淮拧着眉：“尚封，你从总公司调下来几年了？”
尚封听到提到自己，脸上的微笑差点没维持住：“五年。”
“五年时间，我的工作你应该很了解了对吗？”
尚封顿时心下喊冤，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老板。”
沐知淮起身：“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我已经让他们把事情交给你代理，恭喜你升职了。”
沐知淮的工作繁多细致，在他的带领下，分公司越做越大。尚封从一个总公司调来的咸鱼，被迫跟着他一起卷，实在苦不堪言。
他对那些精确到分钟的行程表只有敬畏，断没有自己也这么自律的心。
他张了张嘴，试图挽留：“老板，等等。”
沐知淮温和笑着和他握手：“你能行的，我相信你。”
下午，沐知淮难得早下班，他换了身衣服，从休息室走出来的时候，尚封俯在案上文件看得头昏眼花。
沐知淮对这个助理十分满意，虽然懒了点，但是还能逼出潜力的。
尚封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好几眼，诧异：“沐总，您变了不少。”
他的印象里，过去的沐知淮像个机器。
沐知淮身着宽松的休闲服：“有吗？刚问了保姆，沐问生哭着找妈妈或者找我。”
尚封：“……”
他说：“当奶爸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孩子现在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我家小妹太乖，平常都不要别人操心。”
他还是第一回被需要，家里的弟弟妹妹各个独立，都没有他这个大哥什么用，照顾沐秋霁的几年，他也没做什么。
眼下父亲把她交给自己照顾，妹妹需要，自己当然要负担责任。
尚封：“……”
他目送着离开办公室的沐知淮，男人有孩子了以后都这样？
“不吃药。”
沐问生推开保姆递来的杯子。
“小小姐，这个是甜的。”
何英哄着她，但沐问生怎么也不肯喝，沐知淮走进门时，何英拿着药为难。
“我来吧。”他拿着实际上只有一点点药的纸杯，摇晃着，放到沐问生面前，做好了和她扯皮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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