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差点让就让曹永贞跳起来。
这帽子扣得太大了!
不仅从文人最重视的“礼”字上否定了他,还要给他加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若是处理不好,这可是要抄家灭门起步的!
但是这曹永贞却也不算什么草包。
赶忙转身下了口楼,一路飞奔,很快便出现在了楚牧的车架不远处。
刚想更进一步,就被负责护送的羽林卫给拦住了去路。
“殿下容禀!”
曹永贞深吸口气,缓缓说道:“学生今日与同窗相聚,所以多喝了些酒,一时失态,望殿下恕罪!”
“呵!”
清朗中略带几分嘲弄的笑声传来。
这是曹永贞第一次近距离听到这位二皇子说话的声音。
“国子监的学子,倒是挺闲的。”
不等曹永贞说话,楚牧的声音便又来了。
“我大楚有名的名士大贤,纵是皓首穷经,也在不停的研学、制书。”
“尔等身为学子,学问有没有所成不清楚,这豪奢饮宴、寻欢作乐的事情,倒是精通。”
听着楚牧的奚落之语,曹永贞顿时脸色铁青。
边上那些围观的人,虽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些人已经在开始笑话、不耻他们的所作所为了。
“二皇子此言差矣。”
曹永贞冷硬的回道:“寻常百姓家有了喜事,尚且还要庆祝一番,难道吾等学子便不可以吗?”
说完,曹永贞毫不犹豫的继续说道:
“学生此来,乃是为了像二皇子讨教一事,还请二皇子不要东拉西扯、避重就轻。”
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在对方先声夺人的情况下,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位二皇子牵着鼻子走了。
“孰轻孰重,尔等心中自知、百姓心中亦知。”
楚牧没有直接说什么,但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而百姓们则对曹永贞更是质疑了。
在寻常人眼中,国子监出来的,那都是有大学问、将来能够为官的大才。
结果实际上,国子监培养出来的居然是一群只懂得寻欢作乐、不晓生民之苦的草包,这让他们如何安心?
某种意义上,楚牧一句话,也算是在炮轰国子监了。
“不过,既然你敢前来拦架,那肯定是有底气的。”
“来,说说看。”
“让本殿下听听,你凭什么敢如此张扬?”
听着楚牧那明显蔑视自己的话语,曹永贞心中也起了几分底气。
一个只懂得战场杀戮的莽夫,也敢与自己辩论学问?
看我今天如何将你打落神坛!
念及至此,曹永贞脸上泛起了自信的笑容,朗声道:
“学生想问一句,这几年,大楚连年征战、四处掀起战争,致使国力空耗,百姓民不聊生。”
“更有甚者,有村落中竟全是守寡的妇人,剩下的皆是些老弱妇孺,竟没有一个男子。”
“那这些男子都去哪了呢?”
曹永贞先是反问一句,待到周边百姓思索的时候,他直接断喝一声。
“当然是被二皇子你征上了战场!”
瞬间,无数人恍然。
见状,曹永贞的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笑意。
他继续说道:“这些事情,二皇子可知吗?”
“我知道。”
楚牧的声音很平静。
“既然知道,二皇子又为何要疯狂的掀起战争!”
曹永贞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喝问道:“难道天下百姓的生计如何、大楚国力兴盛与否,在殿下你的眼中都不重要吗?”
“又或者说,殿下你掀起战争,根本就不是为了大楚,而仅仅是为了发泄你心中那杀戮的兽欲、而寻得的冠冕堂皇的借口不成?”
此言一出,倒是让许多人侧面相视。
本以为是个草包,没想到还有些脑子。
张贺也是眼前一亮,看起来这小子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
而楚牧则是面色平静。
好歹是能上国子监的,脑子可能思想固化,但不太可能蠢笨。
人嘛,学好需要人教,学坏则不然。
只是他的话太多了,言多必失。
“你知道,你口中的那个村落,是什么地方吗?”楚牧问道。
“怎么,二皇子是想要询问地址,然后伺机报复吗?”
曹永贞步步逼近,对楚牧的想法做出了十足十的恶意揣测。
“看来你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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