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不是奸细,难道我们还真当耳旁风不成?”
萧岚冷眼扫过堂中众人,眉间隐隐含怒,却强自压住性子。
她转头看向萧战,眼中跃动一丝坚定:“他有办法应对赵焕之军……此话是真是假,总须验证一番。若他真有奇策,岂非解苍梧之困?若无,您再将他处决也不迟,不是么?”
这一番话音刚落,幕僚中立刻有人冷笑:“郡主此言未免太过天真,若这奸细言而无信,让我苍梧多少兄弟平白送命,郡主能承担得起后果么?”
秦展一直被士卒押着,此时听闻此言,竟猛地挣扎了一下,声音虽噙怒却有分寸:“尔等万般污蔑未免太过!我是途经苍梧,不想躲避赵焕兵锋,不幸落入贵军手中,早成泥人一具,何惧加罪?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堂阴冷的眼神,旋即冷冷笑道:“只是诸位以十万兵马为傲,却在此争论不休,敢问各位,这般光景,可真是治军之道?又或者说——你们其实正商议如何招架赵焕?”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意:“既无妙计,不如让我试试,横竖你们也别无良策,死马当作活马医,总好过如此徒作无益之争!”
“放肆!”一名幕僚顿时暴起,指向秦展的鼻子怒道:“大胆刁民,也敢对本官妄加诋毁,辱人者人亦辱之,焉能容你——”
“够了!”长案后的萧战终于出声。
他缓缓抬手,制止了幕僚们的叫嚷,冷峻的双眼又一次落在秦展身上:“你可知欺瞒本守的下场?”
秦展仰头直视着萧战,脸上没有怯色,倒是笑了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白牙:“若有谎欺,我自当戴罪立斩,但在那之前,我至少要试上一试。”
“总比诸位空耗光阴落得全军覆没强,不是吗?”
这句话一出,殿内登时死寂——
虽无人开口承认,但每名幕僚的眼神之中皆闪过一丝藏不住的不安。
然而下一刻,他们纷纷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将理由化作怒火,尽数倾泻到秦展头上。
“此贼满口胡诌,分明是见事不可为,又存故弄玄虚之意!”
“郡主年少识浅,当心受人挟制蒙蔽!”
“叛军必有奸计藏其中,我等岂能让这小子翻云覆雨!”
萧岚再也忍不住扬眉冷喝:“够了!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身无寸铁,连性命都悬于刀刃之下,他有何胆色敢冒死局骗我苍梧郡?若他真有胆识,我反倒敬他是条硬汉!”
“这……”
众人一时语塞,面上讪讪,肚内却恼怒不已,觉得萧岚分明是在含沙射影地暗讽他们胆小怕事。
萧岚索性也不理会那些交头接耳的讥讽,转向萧战,语调再显恳切:“爹爹,女儿知您素来决断英明,不如……给他一次机会,便是照他所言试上一试。”
“若他能胜过府中这些兵法谋士,便留他一命,若败将他千刀万剐就行了。”
场中一下沉寂了下来。
炭炉的火舌摇曳,映照在萧战刀锋般冷峻的面容上。
半晌,他缓缓开口:“你……能胜得过我的幕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