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很快出来，因为假期在家里复习了功课，葛桐成绩进步了很多，名次在年级里升了二百多名。不过数学还是一如既往的成为拖后腿大项。
看着答题卡右上角鲜艳的58分，葛桐叹了口气。
楚照彩为了照顾到小部分同学，一整节课都在讲基础题。宋清颜没有偏科，加上这次数学考试考察的都比较基础，她考了138分。于是一直在下面整理错题集，没怎么抬头看黑板。
下课后，楚照彩把葛桐叫了出去。
葛桐自己单独被叫出来有些紧张，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节课她听得很认真。
“葛桐是吧，那天在办公室和李老师谈起来，听她说你是她之前的学生啊。”楚照彩翻着下课前收上来的答题卡，翻到葛桐这张抽了出来，“她说你之前挺喜欢数学，虽然基础不是很好，但是很好学，我怎么没见过你来问我题呀，是对我不满意吗？”
葛桐一时语塞。
李老师，是葛桐分班之前的数学老师。她的儿子也在这个学校同年级，常驻于年级前十。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孩子也在高中努力拼搏，她十分了解学生，同时也十分细心。就是她最先发现葛桐状态不对建议葛桐去校心理咨询室和心理老师聊聊天的。每次葛桐问她问题钻牛角尖的时候她都会笑着摸摸葛桐的头，再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讲。
葛桐想到这突然有些想哭，那种沉下心来专心钻研题目的时光好像离她已经很遥远了。现在她根本静不下心来学习，周围环境的打扰，人际关系的破裂，以及越来越难的题，一切的一切都把她打的连连后退。她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心情好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外面，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就捂住耳朵，不再关注外面的世界。
楚照彩把答题卡递给葛桐，“回去对着试卷把单选题前五道，多选题前两道，填空题前两道，大题前三道完完整整把步骤写下来，后天中午交给我。”
葛桐愣愣地接过答题卡。
“这才高二上学期，一切都还来得及。”楚照彩的话把葛桐从回忆里拉到现实，“这样吧，这学期你来当我们班数学课代表，没事多跑办公室找我，好好学数学听见了没！”
楚照彩拍了拍葛桐肩膀就去赶下堂课了。
葛桐看着楚照彩离开的背影，觉得嗓子眼里堵得慌。好像数学老师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凶。
其实和分班前的李老师比起来，楚照彩不算一个多负责的老师。具体表现在上课四十分钟，绝大部分时间她都留给同学上自习，自己只讲15分钟的课。一开始葛桐很不适应，因为自己琢磨题效率太低了，有时候一节课她做不完一道压轴题第一问。
但是自己现在是数学课代表，就算不习惯这种授课方式，也得硬着头皮上课。
楚照彩在班里宣布换数学课代表时，上个数学课代表看自己的眼神葛桐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种含着诧异，震惊，不服最后又无奈的表情。也是，葛桐的数学成绩长居班里倒数前五，这样的人当数学课代表确实说服力不强。
葛桐有些心虚，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师偏偏安排她当数学课代表，但也不好直接拒绝，就一直在座位底下扣手。
“太好了，正好督促你好好学数学。”宋清颜写了张纸条塞过来。
葛桐苦笑。
今天周五，最后一节自习课是数学周测。
四中周六不放假，老师们都会在周五选择考试，周六时间讲评。数学又是四中的专攻学科，所以理所应当，周五最后一节课永远归数学老师占有。
楚照彩每周五下午要去接在寄宿学校上学的儿子回家，经常不监考，所以数学课代表就代替数学老师坐在讲台上监考，同时负责数学试卷的分发。
这是葛桐第一次做这件事。她得趁最后一个课间提前去数好试卷。
没想到十班也是这节课考试，不过两个班的数学老师都是楚照彩，所以葛桐在进到办公室时看到钟祁在数试卷时也不那么惊讶了。
这种小考一般都用不到网上批改，其他班数学已经在上午考完了，办公室里很多老师在批改答题卡。
葛桐刚进办公室，就看到钟祁也在最角落里数试卷。一阵穿堂而过的风，吹起了几张试卷，钟祁反应快，那几张试卷才没至于飘到地上。
“嗯？来数试卷了？”李老师办公桌就在门口，葛桐进来了她第一个看见。
“嗯嗯。”葛桐笑着，重重点了点头。
李老师欣慰地朝她一笑，又低下头批改答题卡了。
钟祁按住翻飞的试卷，朝门口看了一眼，看见葛桐进来了。
葛桐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思索了会儿，也站在他旁边数着试卷。
还剩三张试卷，钟祁拿着手里的试卷，心里很清楚。可他还是重新把手里的试卷放下，选择从头开始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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