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桐再回去的时候大部分班级都已经坐在各自座位区了，演播厅里有人欢喜有人忧。
十一班在大厅中间位置，葛桐从后面入口进来，每走一步就觉得身后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
葛桐叹气，都过去了，现在没人认识你。可是梦魇就是这样，越压抑越控制不住。
宋清颜见葛桐回来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气色这么不好，你是不是还低血糖？”宋清颜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夏天上体育课葛桐因为这个直接晕倒了。
葛桐点点头，坐在座位上闭上眼缓了会儿。
宋清颜有些担心地看着葛桐。
演播厅里突然躁动起来，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每个班级早读和晚自习学习情况剪影记录片。
到十班的时候，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进入葛桐眼里，就是那个踩到巧克力的人。
“老天，今早的早读视频都有啊。”宋清颜感叹着视频素材之新，到十一班了，“诶！咱俩还入镜了。”
葛桐看着自己昏昏欲睡的表情笑了笑。晚上一直睡不好，只能在早自习的时候稍微补补觉。
表彰大会准时在七点半开始，主持人上场说开幕词。
“十班怎么少了这么多人。”宋清颜坐定后发现前面那排少了好几个人，小声询问道。
葛桐看着自己前面空空的位置，“可能是准备上去领奖了吧。”
“什么时候我也能上去领奖啊……”宋清颜向后伸了个懒腰，“你之前上去领奖的时候我鼓掌比谁都大声，不知道你听见了没。”
葛桐记得自己第一次上去领奖的时候。当然，那时她风光无限。
只不过……“已经过去好久了。”
敏感的宋清颜当然感受到葛桐瞬时的失落，这才痛恨自己刚刚说错话了，葛桐现在成绩并不算好，她也能看出来葛桐因为成绩的事情一直闷闷不乐。
“没事的，我们一起加油，你争取再上去领奖好不好。”
宋清颜抱住葛桐的腰左右晃着求原谅。
“好好好，”葛桐被迫点头，“快喘不过气了……”
宋清颜这才把手松开。
主持人话毕，舞台上灯光变暗，演播厅一瞬间安静，又突然爆发一阵议论声，葛桐抬头看屏幕上的名字，稳居年级第一的名字变了。
“我靠！”宋清颜也看着大屏幕，“第一是那个转校生，隔壁班的，”宋清颜急着回忆，“就是没穿校服的那个！”
大屏幕上名单最顶部“钟祁”两个字。
背景音乐慢慢爬上来，由缓到急，年级前十也排好队列缓慢登场。一束光圈打在颁奖台中央，台边升起袅袅白雾，中间那个人此时穿着整齐的校服格外吸引人。
一段冗长的颁奖词颁发给他们，台上其他人早已听习惯，钟祁第一次在这个学校上台领奖倒也还算新鲜，大家都在对着观众出神的时候他往台下看。一排一排的学生，眼睛里都是羡慕向往的神情。
钟祁早就习惯了被这样注视着，他的眼神扫视所有人，一排一排，却在一个人面前驻足。
一双蓄泪的眼睛吗？不确定。
葛桐总感觉台上的年级第一和她眼神交汇，又觉得自己多疑。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台上的身影开始出现无数幻影颤动，重叠又剥离。
好久不见——
葛桐从刺耳的闹钟声醒来，外面天气还是雾蒙蒙的，昨晚睡觉没关窗，寒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吹面而来让她清醒。
做了个好遥远的梦，已经过去很久了。
前天下午，HR的电话提前到来。
“你好葛桐女士，我是斯橦公司人力资源部李梓桐，恭喜你通过了我司面试，下周一可以来公司报到。”
葛桐挂掉电话心情还久久不能平复，甚至可以说至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求职经历竟如此顺畅。
心情随着锅里的热牛奶一样咕嘟咕嘟冒泡。她关上火，很开心自己给能家庭减少一些负担了。
葛乔每日都需要吸氧，医生说他已经对之前用的哮喘喷雾产生抑药性，推荐使用新出的哮喘喷雾，价格比之前用的贵三倍。
病房外静悄悄的，葛桐见妈妈犹豫的样子先点头回应了医生。
“换，什么对他好就用什么。”葛桐安慰地拍了拍妈妈，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大了也可以是家人的依靠。
她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干什么都畏手畏脚敏感的胆小鬼了。
简单收拾之后叫了辆车，公司离家有半小时的路程，昨晚没睡好，葛桐在车上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进入梦乡之前她想到了宋清颜，她们也好久不见了。
回来有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告诉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知道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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