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转眼即是夏末。
开往哈密的火车驶出嘉峪关,越过红柳河,停在了戈壁滩上的一个小站:
石墩子!
车站很小,没有侯车室也没有检票口,除了两间土胚房,再没有其它的建筑。
距离终点没多远了,可乘客们却在这儿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停车让行!
在铁路不发达的年代,这是免不了的事情。
幸好不远处有片胡杨林。
一些嫌车厢里憋闷的乘客跑了下来,享受着戈壁滩上难得的荫凉。
...
“伊犁河水翻波浪...呀嘛...河边有一座毛纺厂!”
“毛纺厂里面姑娘多呀,身上穿的是的确良!”
“......”
陈胜躺在胡杨树下,
一首风靡中亚与东欧的吉尔拉,被他唱得是荒腔走板,满满的羊肉串味道。
三年苦熬,神经绷得太紧了,这次他要阅一阅大好河山,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
放松之后,就是解决人生大事:
一门包办婚姻!
作为一个穿越者,陈胜对这桩亲事是万分不情愿的。
只知道名字,却没有照片,姑娘的高矮胖瘦、脾气性格是一概不知!
你说这样的亲事谁不提心吊胆?
万一她是个胳膊上能走马、拳头上能站人的窦尔墩怎么办?
哥这“帅气逼人”不就成了笑话?
所以这次来西域,
陈胜已经计划好了攻略:
悄悄的过去,打枪的不要!
先找到目标观察一下,如果是个虎背熊腰的女汉子,那就立马提桶跑路!
宁愿玩失踪去当盲流,也不能委屈自己去结这个婚!
堂堂穿越者,还能饿死自己不成?
想着想着,陈胜拧开水壶灌了一大口,嘴里瞬间泛起一股沙子味儿。
这水还是在嘉峪关接的,该换了!
前面几十里就是哈密。
从京师过来转了六趟车,七千多里路,走走停停用了快一个月。
现在,距伊犁还有三千里!
“造孽呀!”
“万里迢迢,坐车如坐牢,相个亲跟唐三藏西天取经似的!”
陈胜拧紧壶盖感叹。
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调侃道:
“小陈,怎么想媳妇想得愁眉苦脸的?”
“把心放肚子里吧,就你这帅到犯规的长相,九头牛拉着...那姑娘也不会反悔!”
陈胜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
来的是医大的吴教授和他带的两个学生,三人手里都提着袋子,装着一些刚采集回来的花花草草。
国家要在乌鲁木齐筹建一所综合大学,但是师资力量不够,所以需要全国各地的高校支援。
吴教授就是被调过来支援的老师之一,他的两个学生也被分到了乌鲁木齐,今后就要在西域落地生根。
都是从京师来的,一路上又一起转车倒腾,谈天说地早就混得熟了。
陈胜呵呵笑道:
“吴老师你也太拼搏了!”
“就停车这一会儿的功夫,还带着师兄们去戈壁滩上找草药。”
“这劲头我们搞刑侦的是自愧不如啊!”
话音刚落,对面两个师兄同时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谦虚过头就是骄傲!”
“要说拼搏,全京师的学生里最拼搏的就是你了,现在已经成了莘莘学子的榜样啊!”
“要不是你已经上了火车,我们校长得敲锣打鼓的请你过去作报告!”
显然,这三年来,陈胜的疯劲儿已经在京师各学校里传遍了!
吴教授笑道:
“行了,闲话休提!”
“小陈,这片林子就是胡杨树吧?”
“刚才在车上听你说的挺有意思,趁现在你再给我们讲讲!”
老吴还真是一心钻研!
陈胜拍了拍身边的大树:
“行啊,那我就讲讲!”
“胡杨树耐旱耐涝、生命顽强,是自然界中非常稀有的树种,其中大部分生长在我国西北地区...”
几人听得很认真。
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知识有着异乎寻常的渴求。
“胡杨的根可以驱虫。”
“花,可以外用止血。”
“它分泌的树脂,功能清热解毒,可以治疗咽喉肿痛、胃酸胃胀、十二指肠溃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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