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陈胜跳上马背,兴冲冲地跟上了队伍。
冬丽娅他们要去哈密买盐!
人不吃盐会生病,马不吃盐就没劲儿。
逃荒的人长途跋涉,极耗体力,想保持健康,盐是绝不能少的。
五千多人,一天差不多要60斤盐。
还有那些马,它们更是吃盐的大户!
如果不让它们干活,一匹马一天有半两盐就够了,但要想让它们拉车,那么每天用盐最低不能少于2两。
因为拉车的马会大量出汗,不喂盐水它就会虚脱,尤其现在还是夏天,马匹对盐的需求更大。
队伍里将近五百匹马,拉车赶路的时候,每天光吃盐就要一百二十多斤!
陈胜咂了咂舌头: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人马加在一起,每天一百八十多斤盐,这个消耗是很吓人的。
如果没有预先储备,整个队伍就会人浮肿、马拉稀,每天干什么都没力气,到那时候,离散摊子也就不远了!
可是,盐这东西,逃荒的人去买,却又不怎么好买。
如今实行的是定量:
每人每月,凭证可购盐半斤!
逃荒的人没有证,他们在性质上属于“盲流”,也就是盲目流动人员。
一经发现,按律当遣返原籍!
当然了,如今到处闹灾,把人遣返回去跟逼人跳河没什么区别,所以遇到逃荒的人,也没有哪个部门去较那个真。
但不较真是不较真,你不好买照样是不好买!
一两个人好解决,但冬乡人的队伍太大了,几乎相当于西部地区一个小一点的镇子。
这么大的用量,想从供销社获得补充很不现实。
人家挂个“凭证购买”的牌子,你能奈何?
但是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
正规渠道不行,还有不正规的渠道嘛!
京城首善之地,照样也有黑市和鸽子市,只要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就一定有这样的场所。
有寿同志侃侃而谈:
“我以前就是做买卖的,熟悉!”
“不管什么地方,一个小时之内,我就能找到那些卖东西的人!”
陈胜估计,他做的买卖可能不太正经,以前倒腾的估计也是紧俏物资。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就像瓢客总能遇到失足女,赌徒去哪儿都能找到玩牌的场所一样,各有各的门道!
车站越来越近。
同样的两间土坯房,同样的简陋!
不同的是,房子后头有一片地窝子,铁轨两边还竖着几十根木头吊杆。
原生态酒店,自驱动吊机。
一根开裂的树桩上面钉着块破木板子,板子上用白漆写了两个大字:“哈密!”
这里就是兰新铁路的终点,目前西域唯一一个能住宿、能缷货的火车站:
哈密站!
“吁!”
马队慢慢停了下来。
耽误了陈胜一天的时间,行李不知道还在不在,冬丽娅语带歉意:
“去找人问问吧!”
“我们要到县城买东西,就不跟你一起了,一会儿咱们就在这里会合。”
有喜在一边提醒道:
“小陈大夫,你可别一个人跑了啊!”
“东西丢了不要紧,我们族长说了,不管丢了什么她都赔,只要你人回来就行!”
这玩笑开的,你们是一点不拿我当外人啊!
不过我喜欢!
这些人虽然会说汉话,但是生活中一些习惯却与汉人有很大区别。
比如男女之情:
管你是谁,人家都是敞开了说,一点都不给双方留面子的!
直接,爽快!
陈胜嘿嘿笑道:
“丽娅姐对我这么好,有吃有喝还不收伙食费,傻子才跑呢!”
“快走吧,看到老母鸡记得带两只回来。”
“梅花她们光喝粥可不行!”
油嘴滑舌!
冬丽娅白了他一眼,那眉眼间的风情,撩得某人是不要不要的!
生活啊,就是这么多姿多彩!
...
陈胜牵着马来到车站。
车还是那趟车,但围着的人已经不是前天那些人了。
这里有驼队马队,有板车卡车。
还有各种各样的货物,大包小包的堆在铁轨两边,上货的有汉人、有本地老乡,喊着语言不同的号子,肩扛手提把东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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