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尖削的下巴。
张氏走到床边，在田氏身旁坐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三妹，”张氏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无奈和心疼，“你这是何苦呢？”
田氏没有说话，只是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张氏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递到田氏面前。“三妹，我知道你日子过得苦，这些钱你拿着，给孩子们买些吃的穿的。”
田氏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张氏手中的荷包，又迅速地低下头，依旧没有说话。
“拿着吧，三妹，”张氏将荷包塞进田氏手里，“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孩子们还小，需要你照顾呢。”
田氏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荷包，指关节泛白，却始终没有打开。她知道张氏是假好意，也知道这钱来之不易。二嫂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还要拿出钱来接济自己，她心里更加难受。
张氏见田氏不为所动，心中也明白她的顾虑。她站起身，拍了拍田氏的手背，柔声道：“三妹，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别再做傻事了。”
张氏走到门口，拉开门，阳光瞬间倾泻进来，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蜷缩在床角的田氏，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也想帮三妹一把，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做什么呢？
张氏正准备迈出门槛，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二嫂……”
张氏转过身，看到田氏缓缓地站起身，手里拿着那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走到张氏面前，田氏将荷包递还给张氏。
田氏的嘴唇颤抖着，声音沙哑而低沉：“二嫂，这钱我不能要……”她顿了顿，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二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我活不下去了……”
张氏看着田氏绝望的神情，心中一紧，连忙握住她冰凉的手。“三妹，你别这样说，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她接过荷包，又重新塞回田氏手中，“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我借给你的，等你以后日子好过了再还给我也不迟。”
田氏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二嫂，不是钱的问题……是这日子，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心中的苦闷，“娘她……她处处刁难我，欣儿她们几个也跟着受苦，我……我实在撑不下去了……”
张氏轻轻地搂住田氏的肩膀，任由她将头埋在自己怀里哭泣。她明白田氏的痛苦，在舒家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三房的日子过得最为艰难。高婆子偏袒大房和自己，好吃的、好穿的都紧着他们和自己一家，而三房却只能吃糠咽菜，孩子们身上穿的也都是补丁摞补丁的旧衣裳。
田氏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哭泣。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张氏，眼中带着一丝希冀。“二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摆脱现在的困境？”
张氏看着田氏期盼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她也想帮三妹一把，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做什么呢？分家？在这个年代，分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高婆子肯定不会同意。
沉默了片刻，张氏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田氏的手背。“三妹，”她顿了顿，语气坚定，“为母则刚，你不能就这样放弃。欣儿她们几个还小，需要你照顾，你得坚强起来，为了孩子们，也要好好活下去。”
田氏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张氏的话。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荷包，又看了看张氏，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二嫂……”田氏的声音细弱蚊蝇，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你说的……为母则刚……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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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