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碗杂面汤和一盘田里随处可见的青菜,夫人招呼汙郸坐下。
“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你也别嫌弃,权当是填填肚子罢了。”
“怎么会?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夫人笑了两声,将青菜推到汙郸面前,又顺手塞给她一个杂面馍。
“多吃一些,折腾了这么久,也该饿了。”
“多谢夫人。”
“谢什么?进了这个院子,我便当你和我是一家人,等你事了,也是县下所治一人,哪里有什么谢和不谢的?”
等到将饭吃完,夫人便独自去收拾碗筷去了,汙郸想要帮忙,却被夫人制止。
等夫人将一切收拾完,又和汙郸聊了一些寻常事,无非是关于家在何处,年龄几何的话题。
“我只知你大胆,没想到你这么大胆,家住在外县就敢一个人往外跑。”
夫人感叹式的说了一句。
“想当年我也是家里最大胆的了,但也不过是敢走夜路罢了,还是有人和我一起的,我还沾沾自喜,如今见你怕只是大巫见小巫罢了。”
“夫人与我又不一样,我在世间行走惯了,倒并没有害怕一说。”
夫人闻言脸上多了几分怜悯,轻叹一声。
“只是可怜了你。”
又道:
“你可有安定下来的打算?”
汙郸摇头。
“现在还是想走走看看。”
“那便要多加小心了,男子行走世间也多有不便,更何况是女子。”
夫人说完这话,便没再多说什么,眉宇间倒是多了几分敬佩。
“倒是忘了问了,姑娘叫什么名字?”
“汙郸。”
“汙郸?”
“对,三点水的汙,邯郸的郸。”
“此行殊胜邯郸客,数刻清闲值万金。是个好名字。”
“您的名字呢?”
坐在旁边的夫人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汙郸会问这个问题。
“我名叫徐安黍。”
“徐安书?是书本的书吗?”
“不,是黍离的黍。”
徐安黍面色略显惆怅,轻笑一声。
“那我应该称您为徐夫人。”
“不。”
她神色温柔,并不因为汙郸的话感到奇怪,反而显得十分认真。
“我一出嫁女,自然应该承接夫君的姓氏,你应该叫我马夫人。”
汙郸对这话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询问或者反驳的意思。
“好。”
汙郸对她姓名的询问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带着一丝叹意说道。
“你果然与我们不同,只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汙郸犹豫了一会,问道。
“我先前经过一个村子,见了一个姑娘,我向她讨水,她将我领到家中,给了我一碗水,后来便向我索要银钱,我给了半两银子,她将银钱交给她父亲,她父亲反而嫌弃她要的少了,这是为何?”
“一碗水是不值半两银子的,但即使你给了再高的价格,也远远抵不上人心中的贪念,不劳而获的东西,人总是情愿多得一些的。”
汙郸想了想,又问道:
“那姑娘有一个婶婶,嫁到她们家里多年,只得了一个痴傻的儿子,就连那个姑娘都十分嫌弃她,这是谁的错?”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是那个婶婶的错,也并非那个傻儿子的错。”
“那是那个姑娘的错吗?可我想想,总觉得不对。”
“我原本也想说是那个姑娘的错,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她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
徐夫人叹了一口气,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但总觉得那个姑娘有错,但最错的不是她,似乎另有其人,又说不上来是谁。”
“我总觉得现在与她婶婶身上的事情,来日未必轮不到她身上。”
“对呀,所以才说最错者不知为谁。”
“有些时候,我总是想不明白,也许我走的地方多了,看的事情多了,就明白了。”
徐夫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读万卷书总归是比不过行万里路的,这样就很好,只是女子总归还是要安稳下来的,不然难免受很多苦。”
“没关系,我不怕这些。”
徐夫人长久的看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我也就不再劝你,万事如何总要自己做主才好些,只是要拜托你件事。”
“你说就好。”
“若是你真的将这些事情想明白了,有缘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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