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之外,警幕之内,已经有一神在等着了。
只见那神身着一身轻飘的白衣,手持酒葫芦,壶嘴略微倾斜,白色的酒水滴在警幕之上,警幕掀起片片涟漪,她就躺在涟漪之间,花草从她身旁伸出,朝着汙郸摆手。
木兮在圣神中是比较随性的,现在看来倒是比之前要多上许多神姿。
汙郸想着,便朝着木兮走去,她所过之处片片涟漪,经久不散。
“你如今越来越像迷途了。”
那个时候最清楚明白的木圣神木兮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迷茫的脸,看见汙郸之后笑了笑。
“远远见你,若不开口,我便以为是文质。”
汙郸不语,在她身边坐下,抢过酒葫芦喝了一口。
“神仙醉,却醉不了不想醉的神仙,岂不可笑?”
“须知我是我。”
木兮不接话,只是拿回她的酒葫芦,笑着说道。
“我还是我,所作所为皆出我心,并非迷途之心。”
她扯了扯白色的袖子。
“你我一般,思念故人罢了。”
汙郸再次抢过她手中的酒葫芦,饮了一口。
“是吗?”
木兮不答反问。
“你呢,雷泽和回洛已经沉睡,还留在此界,不孤独吗?”
“还行,我也正在找事做,你如今在做什么?”
“到处走走看。”
木兮说。
“各界也有死去的圣神,有的活了有的再也没活。”
顿了一下,她似乎有些绝望。
“也有献祭而死的,都没有再睁开眼。”
这会轮到汙郸不说话了,两个此界无敌手的圣神对视,所余下的竟然只剩下了苦涩。
到底,还是汙郸先开了口。
“我准备往人间走走,文质总说人间由千万丝看不懂的‘命’组成,我想知道那是什么。”
“也好,总要找点事干。”
木兮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汙郸也看不出她是否醉了。
“你呢?”
“寻吧。”
她叹了一声。
“我总是不明白,明明他们死去之前,我甚至懒得与他们多说几句话,怎么去了之后,总想找出个结果和理由呢?”
汙郸也不明白,她看着木兮身边荡起的涟漪。
“再见。”
像是一阵风过,又像是幻觉乍现,眼前就没了木兮的身影。
对于自己的想法,汙郸没有不开始的道理。
文质的徒弟早已能代替她行事,就算是不能,等她再回来处理也不算晚。
她只留下了关于自己工作的印章,文书和叮嘱,便离开了呆了不知道多久的地方。
雪山静默,丛林沉寂,汪洋怒吼,土地无声。
似乎都带着故人的面目和声音回荡在耳边。
汙郸恍惚觉得这是‘命’又仍旧不理解什么是‘命’。
她跟随自己的心声走在大陆各地,直到几年之后才从毫无人烟的不毛之地走到了人迹渺茫的穷乡僻壤之中。
从前她都是以仙神身份步入人间,这是第一次以‘人’的视角看人。
这让她新奇而又怪异。
以至于她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到的这个村子。
忐忑?期待?兴奋?
似乎都不是,她面无表情的站在河边的石头上。
这是一条很细的河流,就像这个村子一样贫瘠又平凡。
面黄肌瘦的女孩似乎是这个村子里的特有产物,抱着一个巨大的木盆愣愣的看着汙郸。
她的嘴巴不自觉的张大,木盆被紧紧抱住,里面的几件破衣烂袄显得她十分窘迫。
“恁谁啊?”
小小的女孩儿脸上带着惊讶和警惕,她的嘴唇动了几下,才终于接出了下一句话。
“俺娘说这两天村里有状元过来,恁是状元的娘子不?”
“我不是状元的娘子。”
汙郸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她走到女孩儿的面前看着她。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有点渴了,可以给我点水喝吗?”
小女孩并不知道这是拐子通用的骗术,更不会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天上的神仙。
于是她既不胆小害怕也不恭敬惶恐,只是奇怪的看了汙郸一眼。
“俺还得洗衣裳嘞,恁要是想喝飞,拿手搁河里捧着吸溜。”
汙郸愣了一下,又觉得新奇。
“在河里捧着吸溜?”
“对啊。”
女孩把木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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