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祖父出宫后,身无分文,好不容易回到沧州老家,可家中父母早亡,姐姐们也都娶了夫郎,生了儿女,家里哪儿还有自己的地儿?”
“家中几位姐夫不知听谁说祖父是在宫里得罪了贵人,被赶出了皇宫,索性挑唆着姐姐们将祖父卖给了人牙子。”
“祖父原本在宫里受了刑,又连日奔波,再得知自己要被几个姐姐卖给人牙子,便吐了口血,晕了过去。”
“那几家人连大夫也不肯请,也不管祖父的死活,直接用一张草席抬到了乱葬岗。”
“幸而祖父命不该绝,在乱葬岗遇上了打猎回家的祖母,祖母将祖父救下后,得知了祖父的遭遇,十分同情,就一直贴身照顾着祖父。”
“一来二去,祖父与祖母便成了亲,只是之前身子亏损得有些严重,生臣母亲时差点一尸两命,直至臣出生后,祖父身子更差了……”
云珂说到此处,便幽幽叹口气,便听见女皇沉着眸,接着她的话道:“所以你当年逃学去了医馆做了三月学徒,被他知道后,拖着病体将你给带了回去。”
云珂点了点头,她苦笑道:“那时祖父见我在读书一事上,还算不错,一心想让臣走科考的路,可臣当年年幼,执意不肯,生生将祖父气得吐了血……”
“所以,那时你祖父将这玉佩交与你?”女皇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陛下说的不错。”云珂又低声道:“那时祖父给臣取了字,他说,若日后臣有幸能中进士,陛下知晓了臣的字,又有玉佩在身,便知是故人之后。”
“苏顺安,你既身负他的遗命,为何不坦言相告?”女皇突然转身,望着云珂目光凌厉,帝王之威势,一览无余,她冷声道:“如若朕今日不问,你将瞒到何时?。”
云珂不惧,她抬眸直视天威,答道:“臣查过当年宫中记录,当年陛下一登基,便处理了先皇的贵侍以及宫里的好几位宫侍,臣便知,祖父仇怨已了。”
云珂朝女皇磕了一个头,她背脊挺得笔直,犹如一颗雪松,任由大雪压枝,他自岿然不动。
她又道:“臣不敢欺瞒陛下,若今日陛下不问,臣自会将此事烂在肚里,待臣百年后,便随臣一同埋进黄土。”
“好,很好。”女皇被她气笑了,她插着腰,来回地在云珂面前走着:“好一个朕钦点的状元娘子,好一个书画双绝的沧州才女,好一个百姓跪地相送的苏大人!”
太女站在一旁,心里不由得对云珂敬佩起来,原本可以躺着不动就可以升官,偏偏要凭本事和才华,关键是,人家还成功了。
过了一会儿,女皇平静下来后,她提步从御案上拿出两封信,她扔到云珂面前,她道:“这,你又如何解释?”
云珂从地上捡起地上的信两封信,逐一打开,两张纸上的内容都是云珂亲手所书,也都是在官府过了印的。
云珂抿了抿唇,她拿起其中一封道:“臣出身寒门,承蒙陛下厚爱,应下了臣那日的赐婚的条件,将六殿下下嫁于微臣,此文书算作是臣对陛下的回报。”
“那凌儿呢。?”女皇皱着眉。显然是不满意云珂的答案:“你究竟对他是何感情?”
“恕臣直言,臣当初从未想过要娶六殿下为夫。”云珂目光瞥见殿外的衣角,心里一紧,她还是如实道:“若非大婚那日阴差阳错之下,臣同六殿下圆了房,臣日后必会寻个由头同六殿下和离。”
“苏顺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太女脸色极黑,显然她也看见了门外露出的衣角。
“太女殿下息怒,请听臣把话说完。”云珂转头朝太女笑了笑。
太女望着她,冷哼一声,女皇脸色也是不怎么样,只因云珂的回答实在是令她太过意外。
女皇回到龙椅上坐好,她道:“你接着说。”
云珂点了点头,她又道:“六殿下与臣成婚后,上孝敬爹娘,下待臣温柔体贴,臣舍不得六殿下受委屈。”
说着她又拿起另一封文书,她低声苦笑道:“六殿下知晓当日大婚时,合卺酒有问题,特求臣休书一封,臣那时气急,便写下了这封婚书。”
“你一开始就想要和离,凌儿求你一纸休书,不正如了你的意?”
女皇挑了挑眉,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不咸不淡。
“当年六殿下也曾问过臣,为何待他那般好,臣当时回答不知。”云珂双眸轻闪,柔声道:“过去十几载,臣虽曾订过亲,却从不知何为情之一字。”
云珂可不敢再委婉下去,她与司千凌可以奉旨成婚,也可奉旨和离,她可不想升个官将夫郎和孩子给弄丢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云珂终于抬起头,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女皇,眼里极为认真:“臣非君子,更非滥情之人,臣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女皇刚喝进一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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