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轻,单薄的身体没有太多重量,何梦自己一米七多,回来的路上她也能看出来男人比她高半个头,虽然他比她高,但是一个横抱打起来谁也看不出来
何梦就这样穿过走廊把男人抱到堂屋有铺垫的长椅上,还拿出毯子给男人裹着,没有什么力气的男人此时此刻依偎在椅子角落的扶手上,苍白的脸上看不出生气,只有微颤的睫毛和缓慢起伏的胸口代表着他还活着。
不敢耽搁,何梦着急忙慌地把炉子生起来,又把窗开开,门关上,让灶屋的人赶紧煮碗清汤面。
图清净的何梦,家里地段虽不小但整个府中也没多少仆人,留了做饭的老妻夫还有日常管理打扫庭院买菜的四五个人就没有再多的了。如果不是房子有点大,她可能只想一个人住。
清汤面做的很快,让人去烧热水后何梦端着碗就狂奔进了堂屋,把角落里一动不动的人扶了起来
“来,喝点汤面,我怕你肠胃受不了荤油,现在先凑合着,好不好?乖”
男人倚坐的有点勉强,但是闻到葱香的味道还是缓缓睁开了眼配合何梦的投喂,他实在没有力气了,他觉得不该这样,这不合礼仪,他太饿了,太累了
何梦看出来了男人此时脑袋是昏沉的,迷糊中喝完一碗汤面,何梦就放开了投喂的动作,男人的体温有点发烫,在晚秋的天气,这不算怪事,何梦命府中的男性用热水给何梦擦拭身体后,就离开了堂屋。
她出去了一趟,找药堂抓了些风寒的药就回来了,本想去成衣铺买点成衣,到了才发现大半夜的人家不营业,也是在抓药付钱的时候,何梦掏到了一直放在怀里的一张纸。
她想起来了,是刘欣然塞给她的,当时事乱她都没来得及注意,出了药店她才打开看,发现是一张卖身契,她觉得挺好笑的,一张纸,就能决定一个男人的去处,那人命还真是不值钱。
她把卖身契放回了怀里,她不喜欢这个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提着刚抓的药,何梦回了家。
府里人把男人擦洗后就放到了里屋的床上,何梦没有别的吩咐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留了俩人在那看着,看到何梦回来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俩人就自动退下去了。
屋内就剩床上的男人和何梦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点不好,但在这个乱的没有天理的世道,这些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一晚上受的刺激有点多,当下何梦才有闲时间观察一下男人,吃了点东西又擦了身体,烧还没退,但是男人此时昏睡着,均匀的呼吸声让人不忍心打扰,何梦一夜睡的精心。
男人一觉睡的安稳,天蒙蒙亮的时候烧就退了,何梦也安心睡了会,但床上的男人醒了,迷茫的看着屋顶,又迷茫的看着旁边的女人,好一会,他才接受他被人从花楼买了下来,那他接下来要怎么办,他想找母亲和父亲,想找大院的家人们。
他太想他们了,那一夜后,众人都生死未卜,他的家庭很好,母亲严厉父亲温柔,长辈也都很慈爱,旁人家都只把女孩送去读书,让男孩早早嫁人,但是他的家人都愿意让他上学,他想学字画也会花钱寻人来教他,他19了,却也没有像寻常人家十四五就被送出去嫁人。
他的家人说,小言很好,他们不逼着他嫁人,吴家的孩子有自己的主见……
何梦是被砸到脸上的水滴弄醒的,起身一抬眼就看到满脸泪的男人,她又吓又慌
“哎,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家了”
何梦不开口倒好,话一说出口,男人哭的更厉害了,情绪来了刹不住,男人想压抑哭声,反而有点抽不上来气,只能在那大喘气
何梦更慌了“不是,怎么哭的更狠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哎呦这哭的我都心疼了”
但是现在的男人根本没法回答一句完整的话,何梦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帮男人顺气
等男人平静下来,何梦也知道了些信息,男人叫吴卿言,家里人也不知去向,他也不知道该去哪
“啊对了,这个给你”何梦掏出了怀里的卖身契给他
男人拿到看了看,有点懵,“就这样,给我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物归原主”何梦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吴卿言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看到何梦坚定的眼神他又摸不着头脑,半晌,张口道,“谢谢,但你救了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
何梦很想说以身相许,她就是喜欢这个长相这个身段这个脾气的,但是原则上这话不能说出口,也说不出口,除非她真的没脸皮。
“这无妨,我不缺吃穿,也不缺钱用,倒是你,打算怎么找家人”何梦问道。
听闻何梦的话,吴卿言愣了神,“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他不认识这个地方,不认识人,没钱没人脉,他甚至连基本温饱都解决不了,更要担心安全问题,他沉默了。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