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之上,三条大船并行。
徐凤年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这位前辈。
李淳罡不仅是一位剑道高手,更是一位有着深厚内涵和独特魅力的江湖传奇。
江湖代有才人出,而这位,独领风骚五十年。
一人一剑,搅得这个江湖风云激荡。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其学剑。
甲子前的江湖,是李淳罡一人的江湖。
这句话,可并不是说笑。
即便佩剑被折断,被断去一臂,他依旧是江湖的剑道魁首。
徐凤年轻轻叹了口气。
此刻,大船终于驶入了宽阔无垠的大江,船身不再像之前那样颠簸不定。
回想起当年与老黄一同乘船至此的情景,两人都是,眼界大开。
此刻,老剑神从沉思中醒来,正欲转身回舱,却看见姜泥扶着栏杆,脸色苍白地走出船舱。
她一路晕船,吐得翻天覆地,但此刻比起在书剑滩和峒岭关的狼狈模样,已算是好了很多。
毕竟,此刻的大船,已经不再剧烈颠簸。
就在这时,青鸟如同轻盈的燕子,从二楼船顶飘然而下,低声对徐凤年说道:“殿下,那个在江心等着我们的人,就是之前掀翻大船的刺客。”
徐凤年抬眼望去,只见一舟一竿,青衫客傲然立于江上。
这吴六鼎,真是胆大包天,一竿挑衅还不够,难道还想再来几竿,把我们全都挑翻不成?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吴家剑冠,只见这年轻剑士相貌平平,面容刻板,一看就是个不近人情的孤僻家伙。
剑冢枯剑,历来规矩森严,后辈剑士若要出山历练,必须先战胜家族内的一位老祖宗,无论生死。
吴六鼎身材修长,今日并未佩剑,只扛着一根乌青的竹竿,双手随意搭在肩上,那姿态,简直是傲慢到了极点。
不过也是,作为吴家剑冢当代剑冠,他的天赋毋庸置疑,他的实力同样如此。
在这江湖之中,也称得上是一方剑道宗师。
他有资格傲慢。
姜泥忍着恶心,勉强睁开眼睛,也看见了那浮在舟上的刺客。
船夫们都说这人是龙王爷下凡,她却不屑一顾,扭头看着徐凤年,虚弱地问道:“你……你打不过他?”
徐凤年苦笑一声,摇头道:“我当然打不过。”
姜泥冷笑一声,讽刺道:“那你练刀练了个什么?练成怂货了吗?”
徐凤年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你可以问问李老前辈,他练剑第一天就知道自己会成为剑神吗?说不定他也是从怂货开始练起的呢。”
李老头儿在一旁拆台道:“老夫可知道自己会成为剑神。”
徐凤年翻了个白眼,姜泥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脸颊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徐凤年见状,调侃道:“哟,小泥人,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
姜泥立即板起了脸,假装生气。
徐凤年嬉皮笑脸地继续说道:“小泥人,来,再笑一个。”
“你笑了,我就算明知打不过那当世一等一剑士,也要提刀冲上去跟他拼命。”
“这笔买卖多划算啊,说不定本世子就一去不返了。要是老剑神出手救我,你就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拉着他,求他别让我战死江上。咋样?笑一个呗?”
姜泥晕乎乎地听着徐凤年的胡扯,心里恨得牙痒痒。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
徐凤年却摇头道:“太难看了,没诚意。本世子可不干这种亏本的买卖。”
姜泥无奈地换了几次笑脸,都不满意。
徐凤年故意叹气道:“看来这笔买卖是做不成了。”
“不过没关系,船上有这么多高手呢,我就不信打不趴下那个孤身前来求死的家伙。”
“就算是龙王爷下凡,我也得跟他较量较量!”
姜泥听了半天,小脸蛋都笑僵了。
结果一看徐凤年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气得她冲上前去就要跟徐凤年拼命。
徐凤年却笑嘻嘻地威胁道:“咬我?小心我让金刚菩萨来咬你哦!”
姜泥一听金刚菩萨,吓得立马退了几步,瞪大眼睛看着徐凤年,心里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剐死。
徐凤年捧腹大笑一阵后,神色一肃,双手紧握刀柄,准备飘出大船与那持竿的吴六鼎一决高下。
他脚尖轻点船头,身形便要升起。
老剑神轻轻一挥袖,徐凤年便像被无形之手扯回,狼狈地跌坐在船板上,那模样滑稽至极,引得姜泥捂嘴偷笑,眼眸弯成了月牙状。
老剑神的眼神变得深邃,他望着徐凤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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