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电流出现,顺着脉络爬满整个身体,许知一的脸色瞬间苍白下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
很疼。
是即便从小到大已经被电了无数次仍然忍受不了的疼痛,疼到麻木。
许知一抬起头,声音依旧甜美轻柔:“师兄,那我就先走了,到时候去晚了我怕师父怪罪。”
楚息息甚至没来得及答复就见许知一匆忙离开,连脚步都有些不稳。
她是个孤女,东西太少,甚至不用自己帮忙。
楚息息站在原地,有些迷茫,看着远处即将消失的背影挠了挠头:“她怎么了?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
许知一走得飞快,像是过去无数次那样。
过去的无数次,这个自称系统的鬼东西只是在她脑海中说了句话,便有不知从何而来的电流爬满她的整个身体。
她那时还小,却也逐渐学会了忍受疼痛,努力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许知一明白自己是个异端。
十二岁那年,许知一遇到了一位修士。
那修士一身白衣,仙风道骨,常常捋着自己浓密的胡须。
凡人怎可知修士之造化,那时许知一只是听村中人说修士厉害,那是仙人,却不知到底厉害在何处。所以那时,当那修士仅仅是笑着一挥手就制住了王二狗家的疯牛时,许知一愣住了。
是,世人说修士有移山排海之大能。
是,乡人道修士可守卫一方安宁。
但没人告诉许知一,修士之能甚至有关凡人。
原来,他们除了做那些顶天立地的大事外,还能处理一个凡人的小事。
许知一爹娘早死,无亲无故,吃着百家饭长大,几近于靠着施舍过日子。
她身无分文。
王二狗家送了那修士晒干研磨好的草药,那自己呢?
十二岁的许知一并不像寻常姑娘,她年少失亲,又被一个冰冷冷的系统绑定,用电击威胁着她做那些自己听不懂的任务。
所以她格外早熟。
那个夜晚,许知一爬上村后的山,听着山中野兽的嚎叫,心里害怕极了。
这是村长耳提面命禁止人们来的地方。
许知一看着天空高悬的月,抹了把泪。
那系统整天一副想把她电死的样子,与其被电死,还不如被野兽吃了,一口咬断自己反而更痛快。
但她终究不敢想象自己被野兽咬成两半鲜血淋漓的样子。
月光温柔地洒在许知一身上,野兽不嚎叫地时候,这里是极为僻静的,只有风声与树叶相互摩擦的沙沙声。
她走了整整一夜,采到了那株在夜间微微散发着光芒的植物。
这是仙人说的,他来此是为了这株会发光的植物。
许知一不认得,只能在夜间来此,希望能早一步采到它让仙人高兴,帮她驱逐自己身体里这个所谓系统的东西。
那是她最为开心的一天。
她生来即感受苦痛,那株散发着微光的小小植株仿佛让她看到了希望。
没有了系统,或许我就能过得幸福一点了吧?许知一想。
后来想起这件事时,许知一感觉自己是极为幸运的。
在那座封印着几只小妖兽的山上平安归来,甚至还采到了那株月华草。
回到村子里时,天光大亮,许知一迫不及待地冲进修士居住的屋子里。
那是村长的房子,是村中最最好的房子,但看起来仍然与那个修士不相称。
许知一情不自禁地说:“仙人,您看看这是不是您提到的那株植物?”
后来修士说了许知一也记不清了,总之,那个修士高兴极了,也同意了帮许知一清除体内的妖祟。
妖祟,那修士是这样称呼系统的。
当夜,月满时分,在村后一个无人之处,修士为许知一做了法。
再之后……
【检测到外界恶意,现启动系统保护机制。】
那修士在月光下,爆体而亡。
许知一从痛苦中清醒了一瞬,摇了摇头。
怎么又想到十二岁时候的事了?
此刻许知一正躲在一处郁郁葱葱的花丛中。
飘渺宗风景极好,路旁种着大片大片的无名的花,听入宗时的带队弟子说,这种花有平心静气、巩固修为之效。
但许知一没修为,感受不出来。
只是系统的惩罚来得突然,许知一根本没那个时间去找个能躲开别人的地方,只能勉强缩在这花丛里,希望别被别人注意。
痛,真的太痛了。
自从成年那天,系统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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