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言从小便被法华长老收入门下，可以说，他是在飘渺宗长大的。
当然，他也是从飘渺宗开始他的修炼之旅的。
他是法华长老的第一个徒弟，法华长老不会教人，程之言便和如今的许知一一样，被法华长老放养。
程之言修炼天赋算高，很快到了筑基期，法华长老便扔给他几套功法，叫他参悟。
那便是他噩梦的开始。
那时候蔺书亭等人也在飘渺宗，几个人基本都是差不多修为。
蔺书亭走得是医修的路子，每次试着去抓他们试药，但偏偏几人修为都差不多，抓都抓不到。
直到程之言开始修炼那几本功法。
法华长老并不太会教徒弟，他自己都是一个人硬生生靠着苦修的法子走到这个位置的，能有多会教人？
他扔给程之言的那几本功法，是在他看来适合程之言的。
当然这的确也是。
但问题就是，那几本功法根本不适合程之言的修为。
那个年纪那个修为，程之言根本就学不懂。
程之言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第一日，看不懂。
没关系，继续努力。
第二日，看不懂。
没关系，水滴石穿。
第三日，看不懂。
没关系，人生就是如此。
第四日，看不懂。
没关系，坚持就是胜利。
……
第不知道多少日，本来就习惯摆烂的程之言决定放过自己，离开了自己的小木屋。
没想到，外面早就大不一样。
他一跃成为各位小伙伴中修为低谷。
甚至于他连蔺书亭都打不过了。
要知道，蔺书亭可是一名医修。
对于实战能力要求并不高的！
程之言自那时开始，便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成为了蔺书亭的专属试药人。
那是无比黑暗的一段时光。
……
“屈辱！莫大的屈辱！”程之言手握成拳，说这句话时眼眶含泪。
许知一一时无言。
程之言更加激动地说：“小师妹你放心，有师兄在，师兄绝不会让你陷入此等境地。”
情深意重，感人肺腑。
许知一心想也不会有人找我去试药啊。
但顾念他的情绪，许知一很明智地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哪个臭小子在那里给我大喊大叫？”
这一声直接传遍藏书阁一楼。
是那小老头。
声音由二楼传来，许知一循声望去。
小老头站在栏杆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用一种很挑剔不满的眼神看着程之言。
这是明知故问来着。
小老头平日只管二三楼，并不太在乎一楼，但看起来是程之言太过分才把他招惹来的。
许知一默默回想刚才程之言说话时的神情与声音。
的确有点过分了。
小老头健步如飞地顺着楼梯走下来，一边走还一边对着那些因为好奇看着他的弟子们指指点点。
“看你的玉简去。”
语气中还带着点不屑。
也是，小老头总认为纸质书才是真正的书。
他走得实在是快，从喊话再到走到程之言面前，程之言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就是你小子是吧？”
程之言坏事没少干，回答的干脆利索：“不是！”
小老头：“……”
许知一：“……”
“不是你个蛋啊不是！”
老头说话粗俗，且认死理。
“你小子别我老头装模作样。”小老头叉腰。
“不对，怎么看着你有点眼熟……你是不是十几年前一边翻玉简一边哭的那臭小子……好啊你，屡教不改是吧？”
小老头极少下二楼，教训一楼这群人，上一次还是十几年前了。
有个臭小子一边崩溃大亏一边翻玉简找功法。
他去骂那小男孩，结果对方哭得更惨说自己学不会什么的。
小老头眯着眼仔细打量。
“就是你小子是吧。”
程之言一愣。
一段不太好的记忆缓缓浮现在脑海里。
不对是他！
那个老头。
二位“老熟人”相见，颇有点戏剧性效果。
老熟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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