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陆一的鞋袜都拿去吹了,几人躲在茶馆里又是一个多小时,茶馆老板说送他们下山,黎语还想着要去坐缆车。
“现在是两点,你们看看外头的太阳噢,坐缆车,不得闷死在里面啊。”茶馆老板一口否决了这个提议,坚持要送他们几个下去,四个未成年如果在自己店里出点啥问题,那他的经商路基本上也就堵上了。
老板说的路和他们来时的不一样,走的虽然是小道,但都是树荫地,好几处连着都晒不到太阳,闷是闷了点,好歹不晒。
抄了几处近路,缩短了小一半的行程,看到园区门口的石像的时候,四人都已经累的不想张口说话了,只能朝老板点头致谢挥手告别,老板也倒是不介意,让他们赶紧回家休息去。
谁知道前脚踏出园区的门,后脚就见到了警车停在了门口,车上下来的男人眼熟的很,四人一瞧,这不是载他们的司机师傅嘛。
“哎哟,你们下来了啊,下来就好下来就好嘛。”司机师傅一脑门的汗边擦边喘粗气说
夏行行指指警车小心地问,“这是……啥意思啊大叔?”
警车上下来的警察叔叔见他们四个好端端啥事没有的样子,扭头对那位司机师傅说,“哦哟老章,你看你,你又报错警了,人家几个娃娃不是好好的嘛,你非说人家有可能会寻短见,吓死人咯。”
司机师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哎呀,没事就好,报错了就报错了,好事好事嘛。”说罢招呼他们四个,“来吧来吧,下来了我就顺道送你们回去嘛。”
一头雾水的四人稀里糊涂地和警察叔叔说再见,又上了司机师傅的车,本来黎语还在发愁大下午的打不到车,谁知道司机师傅居然还亲自跑一趟。
路上,傅嘉浪实在没憋住,问道:“师傅。您这,不是头一回了吧,我见您和警察好像挺熟悉的样子。“
司机尴尬一笑说,“是,被你看出来了啊,小伙子眼力不错。“
这么一说,黎语也好奇了,问:“师傅,你咋就把我们当成那种想不开的啊,就因为我们大夏天跑来爬山?“
司机叹了一口说,“哎哟,你们别管叔叔我管闲事啊,实在是这几年这山上出了太多桩咯,死的多半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娃娃,一问家里头十个有九个是逼的学习压力太大,有一回我拉过两个小姑娘,临近高考了说要去爬山放松一下,我一开始没当回事嘛,后来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嘛,那两个小姑娘眼里神都没有么,两手空空就说上去爬山去,结果等我反应过来报警的时候嘛,她们已经跳了。”
“啊?那她们……”夏行行不敢把死说出来,停了停。
司机说:“我也是后来打听到说,两个女娃娃,活下来一个,刚好被树杈子挡住了,另外一个运道不好嘛,直接被底下的断木桩插穿了,从那次以后嘛,我每次载了学生我都要留个心眼的,也不是每次都报警的,实在是你们这大热天大中午的爬山太奇怪咯,反正没事就好嘛,我也就是图一个心安。”
听了司机大叔说的故事,几人都陷入了沉默,可能是觉得死去的人可惜,也可能是大叔的善良让人觉得难得,就这么一路看着越变越小的群山消失在车窗里,迷迷糊糊地头靠头睡成了一片,再醒来,已经是亮着路灯的街区,满眼过去都是迎客用的霓虹灯。
“你说,人要多绝望,才能放弃这么好看的世界。”靠在姜陆一的肩上,夏行行小声地问
“这个问题,只有离开的人才知道吧,至少他们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一定也曾经不舍得吧。”姜陆一说。
车停在了酒店楼下,夏国栋的车也停在那儿等了一阵了,黎语睡着了,傅嘉浪就负责把她背进了后座,自己则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给她靠着。
“书包给我吧。”姜陆一摘下夏行行身上的背包坐到了副驾驶。
三个人的后座,车子忽左忽右的拐弯,黎语的脑袋就一会儿歪到左一会儿歪到右边,大概是睡梦里都觉得脖子太酸了,干脆整个倒下睡,解放了夏行行的肩膀,封印住了傅嘉浪的双腿,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到家才解封,以致于傅嘉浪上楼的腿都是哆嗦的。
他俩一下车,后座就宽敞极了,夏行行一个人叉着腿像条章鱼一样占据了所有的地盘,路上她把那位司机大叔误会他们的事儿给夏国栋说了一遍,想听听他作为家长的角度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本以为会得来一番教育意义的说辞,谁知道夏国栋极为轻松的回答了。
他说:“行行啊,你要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是父母相爱才产生的结晶对吧,理论上来说,父母就是给予你们生命的人,但是你要知道的一点是,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独立开来的个体,只不过是因缘巧合你选择了你妈的肚子里来到这个世界,你能好好活着,是我和你妈作为父母唯一的诉求,但如果这个世界对你报以恶意或者让你产生结束的念头,我们一定会难过,但我们也一定会尊重你的每个决定,我会选择相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