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萧炀跑得更靠里了，将脸埋进被子里，不再言语了。
顾凛心慌了，凑近人，死死抱着怀里的人。
头抵在人的肩膀上，跟小兽般亲昵的贴着萧炀，给人道歉。
“哥哥，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不该逼你，不该让你这么痛苦。”
萧炀没有说话，只是将被子扯得更往上了。
恨不能将自己完完全全的塞进被子里，连头发丝都不给人留。
顾凛的手臂收紧，嘴贴近人的耳朵，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也能听得非常清楚。
他声音沙哑，“哥哥，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离我而去。”
哽咽了一下，继续往下说。
“你是皇帝，承担着大景的未来，是我将你从高位拉了下来，陪着我在这淤泥里，看不到一丝希望。我不想你委屈自己，我知道你喜欢孩子，可我又如何能生。为了你能有继位者，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是我错了，太自以为是了，哥哥，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顾凛的声音已经不是哽咽了，算是泣不成声了。
抱着他的手在不断的颤抖着，呜咽声在耳边如同惊雷般，炸的萧炀心烦意乱。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顾凛。
这还是萧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被子下的人动了动，萧炀没有办法将自己给抽出去，若是说谁对谁错，恐怕几天几夜都掰扯不清。
感受到被子下的异动，顾凛将手松开。
萧炀将头露出来，狠狠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他刚刚都以为顾凛是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给闷死了。
盯着萧炀酡红的脸，顾凛坐了起来，跟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直挺挺的跪在榻上。
耷拉着脑袋，“哥哥，对不起我错了。”
萧炀从被子里面伸出带着几朵梅花的胳膊，嗓子暗哑，险些说不出话。
“去，给朕将里衣拿过来。”
“奥”榻上跪着的人忙点了点头，快速下榻，给人递了过来，“哥哥，给你。”
萧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浑身酸疼，蹙着眉，就要伸手接。
顾凛看着他这样子，满是心疼，帮人将衣服穿好。
“哥哥，很疼吗？”
萧炀没有回答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心里没点数吗？
但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的，“没事。”
没多久兰生就在门外敲了敲门，“陛下，右相求见。”
“知道了，让右相去御花园等一下朕。”
“是。”
顾凛不开心的嘟囔了一句，“凑热闹的老东西。”
“你说什么呢？”萧炀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顾凛打着哈哈，“没有，我说右相是哥哥的左膀右臂，哈哈。”
萧炀将头发束了起来，开门就往御花园走。
顾凛就一直跟在他后面。
等到了地方，萧炀微回头喊道：“滚出来，都跟一路了。”
顾凛笑嘻嘻的从花丛后面出来了，“哥哥，我这不是不放心吗？”
萧炀没在搭理他，直接去找秦惊澜。
早已等候多时的秦惊澜朝两人拱手作揖，“陛下，世子。”
“右相免礼。”
“右相，可是为了小秦公子？”
“是。”
顾凛看着他们两个，开口道：“目前还是有些难，幻影阁没有找到彻底脱罪的证据。”
秦惊澜转向顾凛，一丝一毫的震惊都没有，“多谢世子帮忙了。”
这倒是让人挺意外的。
顾凛把从御花园里折来的花，塞进了萧炀的手里，玩笑般的看向秦惊澜，“右相还真是内心强大。”
“世子谬赞，不过都是为了活着罢了。”
听了秦惊澜的话，顾凛笑了，走近拍了拍他的肩，“好一个为了活着，也不枉右相演了这么多年。”
“顾凛，闭嘴。”
“知道了，哥哥。”
顾凛还真是听话，立刻就闭上了嘴。
“右相，有话直说就是。”
“陛下，臣希望您别再插手犬子的事了，人各有命，皇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萧炀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惊了，“可是，右相那是你”
秦惊澜打断了萧炀的话，“臣知道，麻烦陛下了。”
他回答的十分果决。
萧炀还想说什么，就被顾凛给拦着了，“右相果然以大局为重，那我就替陛下多谢右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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