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清像是旁观人一般，抬了下眼皮。
“你还是这般聪慧。”落下冯月华脸上时，眼中多了些赞赏。
抬手在耳垂处轻揉了几下，缓缓从脸上取下一张薄如蝉翼的皮。
比起冯月娇，这张脸才算是毁容。
纵横交错的陈年旧伤，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看出当年美人的风华。
其他地方…早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旧伤。
旧痕之深，可见当日之伤必是深可见骨。
“六皇女，想来这张脸，你肯定是忘不了的。”
“不只这张脸，还有我整个身体……”顿了顿，凌清清突然就笑了。
“可惜…你最后也没长成我那让你恼怒的身段呀！”
冯秦闻言，目光不自觉看向冯月娇。
不过一秒便移开了视线。
哦…前后不分。
确实不如凌清清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有看头。
冯月娇捏成拳皇手一下子捏紧。
这个女人，怎么会没死？
“十五年前，永和二十三年。父亲得已故太上皇青睐，受任于太傅一职。”
凌清清眼神幽幽，说起了往事。
“祖母带我出城，到城外的龙音寺上香。”
“那天龙音寺可真是热闹，六皇女，安国公府，林尚书，苏国公，张太傅……”
凌清清每说一家名字，冯秦在心里比对了下，冯月华给出的一份名单。
全对上了，美人皮，这些人中，除了张太傅，其他人家，都在大喜之日办了白事。
“更巧合的是，那天的天气突然就从大晴天，转变成了狂风暴雨。”
“我被困在山上了。”
“被困在山上的，还有当天上香的人。”
“一连几天大雨未停歇，那天夜里，更是打起了雷，龙音寺，或者说是我暂住的房内，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我不知道，三百多里外虎啸寨的马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龙音寺，并且寺中那么多人，独独闯进了我的房内。”
凌清清看向林颜的眼中多了些讽刺，“林姑娘，被人侮辱的滋味不好受吧！”
“可你这不过是我身上的十分之一而已。”
凌清清想起那双平日冷静理智的眼睛，那一夜都是无力。
他无力救自己的女儿，又想保住自己的名声。
于是选择了另一位侮辱自己女儿的合作。
龙音寺之后，未来太子妃，太傅独女于娘子和人私奔了，于太傅教女无方，辞职归乡。
她成了一个被放弃之人。
“安国公算是待我不错，但是…想来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耻辱。”
“但是不幸的是，我有孕了。”凌清清看到安容那张跟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时，眼中有些恍惚。
“安国公多年无子，对他倒是极为上心。”那大概是她这一生，为数不多，少一些绝望的时间。
只是好景不长罢了。
安国公夫人我发现了她的存在，并且找上门，强行带走了安容。
做为大家夫人，她并没有口出污言，只是那眼中不掩饰的轻蔑，让她心如针刺罢了。
可她的女儿安婉儿，却未习得她母亲一分的风范。
整日带着一群手帕交上门羞辱于她，小小年经，却整日把残花败柳，破鞋挂在口边。
安国公算是有一些良心，知道她不能再留在锦京。
在外派上任的京宫中，找了有担当，有能力，家庭简单的成继。
成继很喜欢她，并且不介意她的过往。
成继为人忠厚，她是很满意的。
她们成婚后，便会随成继前去云城上任。
这一生应该也没有机会回锦京了，这锦京带给她的都是绝望，离开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惜的是，安容要留在锦京了。
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她的运气不好，她云取嫁衣的时候，遇到了冯月娇，并且冯月娇认出了她。
她身上还顶着太傅之女的称号时，冯月娇便处顶给她下绊子。
如今她身份全无，再遇上冯月娇，她并不觉得这是件好事。
但是三日后，她们成婚之后，便会离开。
忍住自己的心神不宁，撑到了大婚当日。
果断出事了，安婉儿带来了那一群让她日日梦魇的马匪，这次…没有另一个安国公出现。
就连成继也被这些马匪毁了容，灌了药，再不能去云城上任。
“六皇女，你想要的距离你只有一步之遥，却捉不住，是不是让你很难受啊！”凌清清觉得无比开心。
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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