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属于“初生牛犊不怕虎”那种,也可以说是“傻”。
我坚信,组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所以我不怕。
而且我是警察,我怕我也得忍着。
或者说我们都是警察,是离老百姓最近,也是在老百姓心里第一个底气。
我不管谁有问题,我更不怕谁敢动我。
因为闫龙已经被抓了,我抓的,交警队直播抓的。
这个时候我再出了事,那才叫大事。
所以我有底气,因为我没犯错,所以我的底气就是来自无数的群众。
但师父只是在那低头喝水,我不知道他才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我没忍住,就多问了一句:
“师父,您告诉我,是您吗?”
“如果真是您,我陪您去纪委,我们去把事情说清楚,好吗?”
“闫龙已经被抓了,他撑不了多久。”
“您说过,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可能会不留下一点的痕迹,落水只是早晚的事。”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也有私心,私心就是为了我师父。
但没想到他突然哈哈一笑,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向了我:
“刚还觉得你挺聪明的,有点鬼子六,怎么一下子就崩不住了?”
我看他的这个样子,就突然满心疑惑了:“师父?”
他摆手打断了我,解释道:
“你猜的没错,而且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但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那这件事就烂在心里,至少最近一段时间里藏在心里。”
“我能给你说的是,这涉及到省里的一个贪腐要案,不是你这个级别能参与的。”
“我,和孟局,同样没有这个调查权限,我们只不过是远程协助了一把。”
“没错,你们蹲守闫龙的消息汇报到我这边以后,的确是我放了出去。”
“但这个消息我没有给闫龙,但是至于给的是谁,你就别管了。”
“总之,如果我想放走闫龙,你觉得你还能蹲得到他吗?”
“我一定会连同你们的位置一起报出去,那闫龙就会来个金蝉脱壳,顺利逃生。”
“一样,如果是孟局想要放走闫龙,那你觉得那个查酒驾的关口,为什么会出现在南郊?”
“在一个人口没那么密集的区域里,摆了那么大阵仗,还搞直播?”
我大概有些听明白了,剩下的话也就被堵在了肚子里。
师父伸手招呼我坐下,我照做了。
他亲自接了杯水,放在了我跟前:
“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有时候说话和办事也不能过于直白。”
“省里这个案子是有保密的,我知道的也不多,按照规定咱们也不能过多去讨论。”
“但是现在闫龙已经被抓了,涉案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不会有人再跑的了,不管他在什么位置上。”
“如果顺利的话,年底就应该能有消息公布出来,到时候你自己去通报上看,不就全明了了?”
他确实是说服了我,而且我的之前的推测放在现在来看,就显得过于幼稚了。
我低下头,声音也压低了很多:
“那李未未的案子······我还是觉得你们利用李未未不太好······”
师父翻了个白眼给我:
“是,是不道德,但并没有影响案件进度。”
“你们是去抓闫龙了,但是我也没闲着,临城各大地下赌场的地址不是已经给你们了?”
“今晚上熬个夜,把该抓的抓了。”
“庄民一到,三方一审,这案子就破了。”
“915的案子,难是难在线索少,铁证少。”
“作案手法恶劣,手段残忍导致的舆论压力大,这是难点。”
“可相关嫌疑人一确认,她就是个平常的案子,不难攻克,时间问题而已。”
他又抬手看了看时间,冲我叮嘱道:
“趁着还有点时间,你对关于今晚的事情,写个保证书给我,确保不会说出去。”
“然后,跟着特警的同志,该抓的抓,该扫的扫。”
我点了点头,事情聊透了,我反而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心里也舒坦了很多。
在他办公室写保证书的时候,他就靠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我:
“不得不说,你小子鬼点子挺多的。”
“交警的直播我看了,有个人在后面专门揭露了下闫龙的身份。”
我停下笔,抬头看了师父一眼,见他在笑,我也就跟着一笑。
他拍了拍我肩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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