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室相传等尊贵的待遇。当然,与在日本茶道中占有至高无上地位的唐物茶入比较,仍难望其项背。
宋代的茶叶形态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片茶,又叫团饼茶,福建建安凤凰山北苑一带加工的团饼茶都印上龙凤等纹饰,形制不一,或圆或方,或铊或銙,极具艺术性。另一种茶类为草茶,又叫散茶,主要流行于浙江、江西一带,属于炒青茶类。
无论是团饼茶还是散茶,都要有科学正确的保藏方法。蔡襄《茶录》有一节专门提到藏茶:“茶宜箬叶而畏香药,喜温燥而忌湿冷。故收藏之家以箬叶封裹入焙中,两三日一次用火,焙如人体温。温则御湿润。若焙则茶焦不可食。”对团饼茶而言,最简易的包装是以箬叶包裹,外再缠以棉麻丝带。梅尧臣是宋代文学家,留下不少关于茶的诗词作品,多次提到箬叶包茶,在《吕晋叔著作遗新茶》中提到:“其赠几何多,六色十五饼。每饼包青箬,红鉴缠素苘。”还有《答建州沈屯田寄新茶》,他描绘道:“春芽研白膏,夜火焙紫饼。价与黄金齐,包开青箬整。碾为玉色尘,远汲芦底井。一啜同醉翁,思君聊引饮。”与梅同时代的欧阳修也有写到以箬叶包装茶的诗作,在《尝新茶呈圣俞》中他写到:“建安太守急寄我,香箬包裹封题斜。”这种用箬叶包装茶叶的方法一直延续到现在,如今在云南一带包裹七子饼茶还是采用当地产的箨箬包装。
宋人主要用瓷瓶贮放散茶,在周必大的《胡邦衡生日以诗送北苑八銙日注二瓶》中有如此诗句:“尚书八饼分闽焙,主簿双瓶拣越芽。”杨万里《谢岳大用提举郎中寄茶果药三首》中也提到:“瓷瓶蜡纸印丹砂,日铸春风出使家。”这类形制的瓶子在当时大量销往东南亚地区,广东及福建的一些博物馆中有很多这样的展品,大多是从沉船打捞上来的,通过对外贸易,茶、茶具以及饮茶方式传播到了海外。
梅尧臣还曾收到友人寄来的用茶罂包装的茶,专门写下了《谢人惠茶》一诗以纪念,“山色已惊溪上雷,火前那及两旗开。采茶几日始能就,碾月一罂初寄来。”罂是一种小口大腹的容器,梅尧臣收到的正是朋友用瓷罂装就碾好的茶末。与罂一样,缶也是一种小口鼓腹的罐子,也可以用来装茶叶。张镃在《许浑父送日铸茶》中提到过以缶装茶的信息:“瓷缶秘香蒙翠箬,蜡封承印湿丹砂。”幸运的是,宋代壁画为我们解读茶罂提供了一些直观的图象线索。
河南登封黑山沟李氏墓出土的壁画中有这样一个场景:两位女子正在茶桌旁备茶,左边女子右手托着一瓷罐,左手正用凤尾茶匙点茶。此罐小口,弧肩,鼓腹,应该就是梅尧臣在诗中提到的“罂”,从纹饰看,极似耀州窑刻花盖罐。壁画中的罐盖正打开,女子正用茶匙从茶罂中取出茶末放入另一女子手托茶盘的茶盏托内,而罐盖恰好放在茶桌上,盖似卷荷形。无独有偶,河南偃师出土藏于国家博物馆的北宋仕女涤器图壁画拓片中,清昕可见茶桌上放着带托盏四,茶匙一及卷荷形盖罐一。同样器型的盖罐,宋代南北各个窑口均有生产。南方的龙泉窑、建窑、吉州窑、赣州窑,北方的定窑、磁州窑、耀州窑等有大量生产制作此类容器,以满足当时饮茶生活所需。
除陶瓷外,还有其它材质如银质盖罐,直口,弧肩,圆腹,平底。盖为卷荷叶形,叶蒂为钮,这类材质的盖罐出土的数量也不少。
其中的一部分茶罂传到日本后,就演变成“茶入”,茶入是日本人点浓茶时盛放茶粉的小罐。宋元时期,大批的日本僧人来中国学习禅宗佛法,当时的各个禅宗寺庙形成了成熟的禅苑清规,并与茶道仪轨融为一体。日僧学成归国时,不仅带回佛教经典,同时,也把中国的茶籽、茶具及饮茶方式一并带回日本,对日本的茶道文化起到重要的作用。日本人把茶入分为两类,一类叫唐物茶入,另一类叫和物茶入。顾名思义,唐物茶入是从中国传入的,最初由日僧带回,后来通过贸易形式输入日本。考古调查和发掘表明,福州西北郊的洪塘窑,其产品中有一些薄胎酱釉罐品种,与传世的部分日本唐物茶入完全相同,由此,初步判定日本的唐物茶入有一部分是福建洪塘窑的产品。这些茶入有共同的特点,圆唇,直口,短颈,圆肩,鼓腹,平底或底微凹,通常里外施酱釉,从工艺上看,多为薄胎,制作非常精细。此外,1975年新安沉船打捞的二万多件瓷器中,有很多茶器,包含了225件茶入,其中217件为大海型茶入,8件丸壶型茶入,这些茶入大部分是福州洪塘窑及江西赣州窑销往日本寺庙的产品。
在日本抹茶道的薄茶与浓茶两种茶事平台里,茶入被用来盛放浓茶粉,它通常由一个专用的绸缎布袋包裹,这种布袋日本茶道里叫做“仕覆袋”,这是用来保护茶入的。
“汉作唐物”东渡日本后,茶头们又采用象牙做盖,金箔密封,并被茶道大家们看重,得以盛放抹茶粉,身份随之上升。当然,关于它的地位问题,不得不谈到“北野大茶会”那段茶道历史上的公案,以及后来日本的实际统治者织田信长、丰臣秀吉等人把这种象征日本茶道精神的福州窑“唐物茶入”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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