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今后有何打算?”
“徒儿想去京城陵安,若有幸入得朝堂,必有机会将师父所授发扬光大!只是现在学艺未精,贸然前去怕会辱没了师父的名声。”
“名声乃是浮云,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十几年前,为师婉拒了入仕的邀请,是因为人在朝中,很多事情就会身不由己,处处受制。既然你有意入仕,为师也不拦你,有件礼物,也到了该赠与你的时候了。”
钟飞苑从身后抽出一根长约两尺的短棒,棒身雪白素雅,一头形似骨朵。他双手握棒,运力旋转,棒身分离开来,内里竟藏有利刃,骨朵为鞘。
“这根白玉骨朵棒,是岐州玄晶所制,女儿家习武防身,不为嗜血生杀,你在府中所学足以自保,此棒大小和重量适中,隐蔽性强,可作钝器亦可作利器,钝器可破坚甲,利器可展剑法。为师一直带在身边,愿此物日后能替你守身挡灾,也能代为师警示于你,恪守公道,无愧于心。为师唤你前来,是觉得你已可以出师,在府中多留无益。且去收拾行装,拜别父老乡亲,明日就前往京城吧。”
“多谢师父的教导,徒儿定当谨记!”婠㜳起身接过礼物,向钟飞苑深鞠一躬后,作揖离去。
她细细端详手中的短棒,通体洁白无瑕,清冷寒芒,当运力旋转棒身,手握端现出一条缝隙,可抽出内藏利刃,锋口幽幽,锐气逼人,确实是天下少有的极品,师父赠予如此贵重的物品,想必是对婠㜳寄予厚望。
翌日,钟府门外,钟飞苑亲自将婠㜳送上马车,并交给婠㜳一封信。“今府前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了,为师愿你前路平坦,不负所学。将此信收好,到了京城,它能为你打开门路。”
车夫扬鞭催马,踏上旅途。婠㜳感念恩师,坚持在车中挥手告别,直到钟府和府前的钟飞苑消失在视野中。
淮州水路发达,支流七弯八绕,均连通漕运官道汉水,汉水直达陵安城东的汉湖。襄信年间经过改造和引流,汉湖水被引入城中,建陵东水门隔绝内外,是淮州朝贡入京,淮商走货贸易的必经之路。而陆路官道因绕汉湖而建,行程多出百余里,得耽误些时日。其实婠㜳知道钟府十里外就有一个支流渡口,若取此道汇入汉水,两日半内可达,现取旱道,则需近四日,但是师父既已如此安排,听从便是。
倒不是钟飞苑想拖延婠㜳的入京时日,只是淮州支流远没有官道太平,岸边的水松林和河畔的芦苇塘极易藏人,有些闲散人士聚众截流,他们避开插着官旗的官船,专门抢夺过往的普通商船。淮州太守曾发过讨贼檄文,欲打击水贼,但是这些家伙神出鬼没,根本猜不到在哪个支流冒头。
而且这些水贼还挺讲江湖道义,上得船,捆住人,取财便走,只谋财不害命。虽无性命之虞,但船上人员被困手脚,挣脱且得费一番功夫,要是运气不好,接连碰上水贼,银子没赚到不说,光是反复想办法摆脱束缚就足以令人懊恼。
于是,许多商船干脆随船拖上一只小舟,舟内放置钱物,若碰上水贼,则斩绳弃舟,破财消灾;若没有碰上,汇入汉水后,就拉绳收舟。久而久之,官府觉得既没有整出人命,双方又有这种私了的默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投入人力物力去讨贼,任之发展成了灰色地带。
车行三日有余,离淮、陵两州地界不远处。车夫内急,停车去路边水松林方便,半晌未归。婠㜳担心出事,便下车入林查看。入林没几步,突然听得林中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向马车靠近,脚步稀碎,人数不多。望着林木缝隙处现出的河道,婠㜳心里一惊:莫不是碰上水贼截流?碰巧路过顺便连岸上的生意一起做了?
一刻犹豫的功夫,婠㜳就看到林中窜出两个蒙面人,快速向马车靠近。
“大胆水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路人!”婠㜳厉声喝道。
蒙面人一听,非但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向婠㜳逼过来。
婠㜳从腰间抽出白玉骨朵棒:“我只是恰巧路过,借道小歇,并无贵重之物,若苦苦相逼,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蒙面人已然出手,挥舞朴刀跳砍过来。婠㜳侧身避过,三人随即打成一团。数招之后,婠㜳察觉对手没那么简单,若不下杀手,恐难脱身。于是腾空翻起,回手使出一招“垂杨拂柳”逼开对手,以争取利刃出鞘的时机。
巧的是,此招竟打落了一个对手的蒙面布,利刃不及出鞘,婠㜳就认出此人是车夫!
“你……”,场面一时陷入僵持,对方只能罢手。另一蒙面人熟悉的声音响起“㜳儿好身手,这最后的测试,通过了!”
“师父!”婠㜳惊喜交加,完全没料到钟飞苑会安排这么一出。
原来钟飞苑故意安排旱路,就是为了等婠㜳离开后,抄水路到这里埋伏他的高徒,搞突然袭击试其应变和身手,车夫也是专门挑选的门客,一来配合钟飞苑的计划,二来路上若真的出现意外,能有个照应和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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