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到得驿内,马不累人不乏,歇息换马着实耽误行程,还不如直接越过赶到下一站去。
久而久之,京郊四大官驿的作用越来越弱,功能定位宛如京城的后花园一般。于是户部的御马台干脆把四大官驿的马匹调配权给收了上去,每五日再根据租用情况将马匹发至各驿。
这账是好管了,可是各驿丞操作起来就犯了难。龚景更是首当其冲。
作为京郊四大官驿之首,吸引商贩驻驿的不仅仅是这个名头,还有每日从各地慕名而来的客流,络绎不绝的游人使得淮陵驿内的马匹供不应求。对于另三大官驿来说,马匹需求尚能维持五日,但在淮陵驿,往往三日内就会缺马,等不到五日为期的调配日,早已无马可租!
而且淮陵驿内水草丰美,御马台更是利用调配之便,将其他官驿的马匹轮流送来喂养,变相让龚景代为养马。一些累坏的、饿瘦的、带病的马匹调来之后,还不及享用驿内的顶级草料,就地死去,龚景还得被御马台扣上个饲养不力,损耗军需的罪名进行处罚,好处没捞着,亏倒是吃了个饱,弄得他苦不堪言。
为此,他还专门找中书省递过折子,反映淮陵驿的马匹情况,可不知道是折子没递到还是上头根本不关心,半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反馈,马匹调配方式也无任何改变。他干脆直奔户部御马台,带着直脾气,扯着大嗓门嚷嚷,两三次下来,人是得罪了一片,马匹仍无改观。
现在御马台见龚景就烦,龚景见有人租马更烦。
这段经历说道完,龚景猛喝了一口茶水,像似为浇灭胸中那忿忿不平的火焰一般。
婠㜳沉思片刻,“我倒是有解决之策,不过……”
“不过什么?”龚景闻言有解决之策,眼带亮光的看着婠㜳。
“马匹的往来调配可以解决,但是饲养不力,损耗军需的罪名,可能还得担一阵子。”婠㜳微微一笑。
龚景眼里的亮光暗淡下去,沉吟着:“就不该把宝押在这个小姑娘身上。”踌躇片刻之后,半信半疑的试探着问:“你且说说看?”
“租一匹马几钱啊?”婠㜳以问代答。
“一两银子,四大官驿都这个价,怎么了?”
“可否有明文法令规定?”
“这个……这个倒是没有,各驿相互参照着定的价。”
“一两少了,以后三两租一匹。”
“三两?”
“对,记录租用者的姓名和身份,若还来马匹,则退回三两银子,驿马身上都打有官印,不怕有人鱼目混珠,查无租出记录者亦不退。”
龚景抚颔思索盘算着,未发一言。
“至于强扣的罪名,待日后时机到了,再寻机开脱。”
双方沉默了一会,“阿光,带客人去客房。”龚景招呼驿丁。
入得客房,婠㜳环顾整个房间,布置标准统一,简单实用,朴实无华,她确实也乏了,草草梳洗过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八月五日辰时,婠㜳被杂乱的马蹄声和龚景的大嗓门吵醒。调配来的马匹到了。婠㜳探头看向马厩,龚景正与调配官交接驿马,他还不时的抱怨,“你可算是来了,这一天天来租马的可把我给烦死了!”
三三两两赶早来租马的客人也开始往马厩那凑,龚景边喊边赶人,“去去去,去驿厅登记结账,”抬头看到楼上的婠㜳,也冲她嚷嚷,“你要租马就快到楼下来!”
下得楼来,柜台前又围着人,“租马要三两银子?抢呢?上个月来还是一两!”只见柜台上压着一张告示,墨迹尚新,上书“欲租用马匹者,每匹租金白银三两,请配合填写身份簿,若他日归还马匹,则退还租金。”
“爱租不租,决定慢了,好马给别人抢了先也别怪我。”龚景端着个茶壶不紧不慢的说。
尽管人们怨声载道,但别无选择,只能极不情愿的配合填写身份簿并交纳了租金,跟随驿丁去马厩挑马去了。
龚景见状可是喜上眉梢,凑到婠㜳身旁小声说,“姑娘你这办法我昨天细想,没找到什么破绽,决定先这么试试,目前看来效果还行!”
婠㜳也小声说:“龚驿丞,主意给你出了,我能不能免费租个马?三两银子有些贵呢。”
“当然不行,不行不行!”龚景突然恢复音调,果断的摇着头,嗓门吓了婠㜳一跳,“我龚景向来公事公办,童叟无欺的!阿光,这个姑娘也要租马,让她填身份簿,收三两银子!”
看着这个直脾气大嗓门的驿丞,婠㜳是既好气又好笑。只得乖乖跳进了自己亲手挖的“坑”里。
骑上驿马,取东门入城,径直来到城中的宫城门外,向守门的御林军打听到了中书院的位置,遂还马前往报名。
中书院院门一侧,一个年过不惑的学士模样的人正捧着本书在看,面前的桌子上立着块“学士报名”的牌子。婠㜳心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