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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中书院 (2/3)

到入阁要求,仕途无望,但有进谏的便利在手,随时可以直达上听,因此并不把中书院长史乃至各省各部官员放在眼里。

毫无疑问,黎执事就是早期入院学士之一,还有一个则令婠㜳颇感意外——淮陵驿丞龚景。

黎执事本名黎平之,和龚景一样是中书院建院后的首批入院学士,两人资历相当,又共同为信王平定天下出过力,本应成为和衷共济的同僚,但一个执事之职,终令两人分道扬镳。

襄国初建,各省各部俗务繁杂,少不了麻烦中书院审议条陈,提谏进言。龚景较黎平之年长几岁,性情耿直,做事张扬,碰到不合理的条陈和法令,他的大嗓门总是忍不住劝诫和修改,虽然令官员们十分头疼,但他提出的办法确实中肯可行,条陈法令提交后的通过率极高。

而黎平之则惯于保留自己的意见,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利益范围内的条令,他只管原本上奏,被政务省乃至信王以“不合理”为由驳回的奏折不在少数,各省各部只得领回修改。

一来二去,虽然各省各部对这两位学士评价都不大好,但是上奏请谏之事,却更愿意交由龚景来提。

朝制法度在学士们的协助下渐立,信王也有意再次施恩中书院,便授意当时的中书院长史言兴挑选一名执事,协助扩充学士队伍,同时也能提高入选学士的俸禄。

拔擢消息传出后,自然是龚景获得了更多的支持者。

可与此同时,关于龚景私受钱财,挪用公物的流言四起。吏部廉明台更是收到一份揭发龚景罪状的匿名信函。

由于执事之职不上品级,不至官位,吏部的廉明台不便插手,于是交由中书院长史代为查证。言兴不敢怠慢,四处走访问询,但并未找到有关龚景私受钱财的证据,倒是在其院中厢房内见到些本该在院厅内使用的香、炉、桌、椅被挪为己用。

其实严格来说,这些物品并未带出中书院,也不能算是挪用公物,只是增加些物耗罢了,属院内事务,但既已惊动廉明台,言兴也只能如实回复查证结果。

廉明台将言兴的查证结果书呈吏部后,吏部尚书批示虽未有实证,但确有挪用公物之嫌,应给予龚景警示,执事一职另择他人以示诫勉。

于是龚景与执事之职擦肩而过,资历相当的黎平之取而代之成为了黎执事。

以龚景的脾气,哪受得了这个气,执事一职未得事小,流言毁其名声事大。他多次找言兴要求与密报者对质,并未获准;三番五次质问黎平之,也并未得到正面回应,闪烁其词。

为此,他与直接受益人黎平之的摩擦与日俱增,愈演愈烈,最后发展成双方一门心思专逮对方平日里的疏漏写折互弹。由于两人同为首批学士,长史言兴不便在明面上管束两人,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制止两人假公济私的行为,因此只能将两人交来的弹章压在手中,以免被外人看了笑话。

两人的摩擦衍生出的影响极坏,中书院一段时间内都提交不出任何有价值的奏折,倒是言兴手中压下的弹章越来越多,本来早期学士就不多,关注点还被两人带偏了方向,以至于言兴多次被信王私下里责骂,各省各部也对“失声”的中书院怨言载道。同时本应由执事主理的学士队伍扩充计划也开展不起来,言兴的处境是进退两难。

更糟糕的是,虽然中书院陷入混乱,但其他朝堂机构依然正常运转,仍有不少折子需拟文上奏,两人也发现交到长史手中的弹章未见效果,大有上奏直达圣听之势。言兴不得已下令所有院中所提奏折全部需他批阅签押才能出院,以便过滤弹章,经确认过是公务的折子,才敢递交到政务省,其忙碌程度丝毫不逊于信王。

然而百密一疏,工部土木台一份扩建淮陵驿馆的折子,断送了这位中书院首任长史的前程。也为龚景和黎平之如火如荼的斗争画上了句号。

襄信六年七月的某日,当值学士黎平之接到土木台抚台送来的扩建物料清单和扩建图纸,委托中书院拟折向户部和信王申请调拨。黎平之正为前几日龚景向言兴面斥其执事事务司职不力,随后被言兴私下约谈的事耿耿于怀,接到清单和图纸后并未逐项核对,而是打发走了土木台抚台,拟折随意更改了物料清单的数量后便送交言兴签押。

言兴不知有诈,细阅过后确认内容实属公务,遂批示转呈户部尚书和信王。

户部尚书接到折子,发现呈报的物料数量与拟扩建的实际消耗差距甚大,当即唤土木台抚台来核实。比对之后,发现中书院转呈的折子中所报物料与土木台实报需求相去甚远,遂当机立断面见信王,详细禀明中书院奏折重大纰漏一事。

信王听完户部尚书的陈述后勃然大怒,立刻唤来令官召言兴即刻面见。

言兴匆匆赶来面见,还未来得及向信王请安,信王已将扩建驿馆的奏折甩了过来。

“言兴啊言兴,中书院太令孤王失望了!”信王的当头怒喝,吓得言兴当即跪伏在地,不敢言语。“这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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