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高咏鑫学士服下摆沾染的绿色污物——虽然经过简单的清洗,没有明显的苔藓和泥土,但那轮被清水晕染的青绿色轮廓,却依稀可辨。
若不是经历了高咏鑫行经屋顶的那次偶遇,陈宥可能不会往这方面联想,但如今,恰逢时机!陈宥没有过多的犹豫便问出了口:“近日无风无雨,你怎么把学士服弄得脏兮兮的?”
陈宥这别有用意的试探,高咏鑫自然听出了端倪,随意扯谎,是逃不过陈宥再三追问的,唯有……
“午休前,我碰到两个面生的人,伏在墙头不知想干什么,于是我便绕上去想问个明白,谁知那两人,看到我便一溜烟没影了!鬼鬼祟祟的,我追也没追上,还把衣服弄脏了。”高咏鑫平静的接下陈宥的话,没有躲闪。
“两人?一男一女是吧?”陈宥果然抓住了高咏鑫话中特意抛出的“重点”。
“正是!难道师兄认识这两人?莫不是来找师兄的?”高咏鑫惊诧的反问起陈宥来。
“不认识,猜的。只是这陌生人来路不明,你贸然接触,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高咏鑫对陈宥的了解不如婠㜳,他并不知道陈宥的“猜”意味着什么。
高咏鑫的说辞虽然存疑,但乍看之下却也合情合理,陈宥一时半会找不到破绽,反倒是获取了一个令他颇为在意的信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于是乎,此次试探戛然而止。
高咏鑫的应对,不可谓不高明。
言归正传,骆钦文的突然出现,令杜奕恒和孟思语由犯愁转为费解——先是此人的样貌,伙计分辨出与老妪发生冲突的人颇为相似,但言谈和衣着却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再是之前替他们解决后顾之忧的明明是个宽颌女子,本指望着从她那儿获得有关陈宥的线索,怎的无故换成了一个中年男子!?
本就对画像没有达成共识的两人,这下彻底被骆钦文搞懵了。
骆钦文从两人凝滞的表情中,看出了迷惑,遂收起表明身份的令牌,主动答疑解惑起来:“二位定是在怀疑相府的诚意吧?譬如,为何数次换人来与贵店接触!”
杜奕恒闻言,仿佛是触到了点破迷雾的荧光,不自觉的微微点了点头,但没有接话。
“不瞒二位,接触贵店,本就该我亲力为之。但不巧的是,府内事务繁杂,一时半会脱不开身,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二位见谅!”骆钦文捻起屉柜中的一片香叶,凑近鼻尖闻了闻,“之前来的那个戴斗笠的,是我的胞弟,略通拳脚,但办事不够周全……也请二位见谅!”
说到这里,杜奕恒和孟思语终于弄明白了伙计为何会觉得这两人长相相似,但言谈衣着却大相径庭的原因。
“尔后二位将‘信物’送至府上,我又正巧在淮州办事,丞相担心胞弟怠慢贵店,情急之下,只能请出其侄代劳,碰巧解了贵店之忧。”
骆钦文寥寥数句,就把到访各人的关系阐释得一清二楚。同时,恳切的表达了相府数次换人到访的歉意。
看到杜奕恒和孟思语脸上的疑惑渐渐褪去,骆钦文才开始自我介绍:“相府师爷,骆钦文,以后就由我来与贵店接洽生意……或者说,与贵堂才俊精诚合作。”
骆钦文的言辞,相较李礼那种公事公办的态度更易让杜奕恒接受,使得杜奕恒对他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咱们这方寸小店,不知何得相府青睐啊?”
“二位这就不够敞亮了,巡林堂既将二位远派至此,自是为了搜集情报!而我这,恰好有贵堂需要的东西;相府与贵堂合作,乃是顺应时势之举!何不开诚布公,坦然合作呢?”骆钦文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师爷爽快!既如此,可否为咱们指认陈宥?”骆钦文既亮明了身份,又经住了试探,杜奕恒已无拐弯抹角的必要。
“这么些天来,难道二位仍未确定目标么?”骆钦文反问道。
这就有些尴尬了!若是顺着骆钦文的话接,就表示杜奕恒无视李礼的警告,私自采取过行动!更丢人的是,采取了行动之后,毫无收获!这让巡林堂的脸往哪儿搁?!
“那位姑娘并未告知咱们陈宥具体是谁,亦不准咱们私下打探,仅凭一个名字,咱们从何而知啊?”孟思语倒是清醒,替还在组织语言的杜奕恒接下了骆钦文这招“投石问路”。
骆钦文听后笑了,是那种会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那么,‘那位姑娘’告知了二位些什么?”
“告知咱们陈宥是知情者,并且参与了那桩命案!还说要安排个机会,让咱们了却心愿!”孟思语回答前,先看了看杜奕恒,得到了他的点头允许。
“那二位的心愿是……?”
“自是为我族人报仇!”杜奕恒切齿道。
“可二位连目标都没有确定,何谈报仇啊?”骆钦文脸上的笑容,从不寒而栗转为不屑一顾。
骆钦文表情上的直观变化,是无声的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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