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砸中了郁肖的肩膀。郁肖惨叫一声,捂着肩膀倒在地上,脸色煞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一缕无人注意的浅灰色蒸汽从他肩膀上的伤口蒸腾而起,消散在空气中,同时,水里缠着郁浅的水草骤然失去了韧性,突然变成了腐植一般轻易就被郁浅挣脱了开来,那个黑色的影子浮光掠影一般消散在了水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随着他的倒地,场面一片混乱,几个年轻人有的手忙脚乱地围着他,有人试图按他肩,有人试图拉他起,有人在池塘里捞郁浅,有人在池塘边伸着手准备拉里面的人上来,一时间场面乱哄哄,没人顾的上的公玉权趁势耍着膀子溜回了自己人的队伍里,挨了公太爷一个大白眼,他傻呵呵的回了一个笑脸,摸了摸头。
“谁扔的石头!”郁家村的一个汉子红着眼,怒气冲冲地吼道。他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人群中炸开,引得众人纷纷转头四顾,公家村的人转过头看了公武一眼,几个人往前面挪了一小步,把公武护在后面,出生挑衅:“怎么滴,你爷爷扔的!”。
公武缩在公太爷背后,心跳如鼓。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石头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正顺着指尖滴落。他悄悄把手藏在身后,不敢出声。
“都住手!”公太爷的声音忽然响起,虽然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拄着拐杖,驼着背,缓缓走到人群中央。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郁浅身上。
郁浅刚被几个小伙子拉上岸,浑身湿透,绿制服紧贴在身上,把曼妙的身材完好的体现了出来,几个搀扶着她的年轻人都悄悄的撇了一眼,又红着脸转过头,不好意思再看。
她发梢还在滴水,强忍住心中的羞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郁肖,又看向公太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郁浅,”公太爷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今天这事,你们闹事在前,伤人在后,我们虽然理不亏,但看在你丫头也遭了罪,你们郁家人也伤了的份上。”撇了眼捂着肩膀嚎啕的郁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回去把事情告诉你们郁家村的几个老不死,有什么事情,要他们出来找老头子我谈,咱们锣对锣鼓对鼓,没有要你一个女娃娃出来吃沙子吞泥巴的道理。”公太爷抬起头,挥手示意挤在路中间的人散开,让了一条出去的道出来。
郁浅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公太爷会这么轻易放他们走。她抿了抿嘴,正要开口,郁肖却突然挣扎着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太爷!你们搞了我膀子,推人下水,不赔个千八百想我们走,想得美!”他虽然混账,但当着这么多人得面,又刚挨了打,到也没敢拿出街溜子的性子骂街,一双小眼睛左右斜视,想找出刚刚是谁坏了自己好事。
“闭嘴!”郁浅厉声喝止,转头瞪了郁肖一眼,“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郁肖被她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郁浅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公太爷说道:“老太爷,今天的事是我鲁莽了。我回去后就请叔爷们拿个主意,再请太爷您给个章程。”
公太爷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公家的人让开一条路。郁浅带着郁家村的人,扶着郁肖,缓缓离开了泉眼。
回村的路上,郁浅走在队伍最前面,眉头紧锁,心事重重。郁肖被人搀扶着跟在后面,嘴里还在不停地哼哼唧唧。
“郁浅姐,咱们就这么算了?”一个年轻人忍不住问道,“公家明显是在欺负人!”
郁浅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公太爷枪林弹雨过来的,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起坝子堵水也不像他老人家能做出来的事情,今天的事,权叔虽然脾气是暴躁了一点,但我们弄伤了他,总归是落人口实,后来幸亏我落了水,郁肖也吃了点苦头,不然你以为我们能走的这么轻松?郁肖伤了膀子,我落了水,这些等到时候上了桌面谈,都是可以上秤的,水源的事情,以我对公太爷的了解,应该也解决了一半。”
“可是……”年轻人还想说什么,却被郁浅打断。
“没有可是。”郁浅的语气严厉起来,“咱们村和公家村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这么闹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回去好好跟叔爷们说道说道,已经是新时代了,这些事情过了,你们也该出去看看,眼睛不要只看着家里一亩三分地。”
众人沉默了下来,郁浅的话让他们无法反驳。郁肖也不再哼哼唧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家村位于陶乡的东南角,背靠道士山,面朝一条蜿蜒的小河。村子不大,只有百来户人家,主要以种田和打猎为生。道士山上林木茂密,野兽众多,是村民们打猎的主要场所。而那条小河则是附近唯一的水源,灌溉着村外的几百亩田地,偏偏发源于公家村村界内的一处泉眼,如果没有了这条小河,全村人就只能看天吃饭。
公家村则位于陶乡的西北角,地势较高,村后有一片广阔的石头山,山脚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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