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已晚,长陵公子和韦少石约定,明日一同赏玩附近山水。
一行人向韦少石道别,投宿至距离韦少石的柘雨庐不远的一家客栈。
长陵公子特意将自己的房间安排在古小虫房间的隔壁,毕竟初来乍到,他对此地没有太多了解,房间靠近一些,万一古小虫那边有什么动静,他可以尽快得知。
在嘉许国夔门关的听月楼暂住的时候,听月楼的主人楚月寒楚班主把听月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听月楼里可谓规矩森严。
尽管如此,长陵公子仍不太放心,夜里时常打开自己的房门,探听古小虫房门外的动静。
关心则乱,此话当真。
长陵公子为躲避长陵剑宗门派之内的纷争,游走江湖近两年了。
这段时间里,他浪迹各处,走走停停,潇洒自如,露不沾衣。
但自从在夔门关遇到古小虫,长陵公子就开始显得有些犹豫踟躇起来。
在这圭贤国的都市中,这个他从未到访过的地方,他不由地加倍关注古小虫的安危。
可是这样的安排让古小虫的眉头皱了一下。
长陵公子不知道古小虫害怕一个人睡一个房间,尤其是出门在外,住在客栈的时候。
他以为是自己自做主张把房间安排在古小虫隔壁,惹古小虫不开心了。
他哪里知道,在听月楼的时候,要不是古小虫的房间狭小、隔壁就住着羊耳,加之听月楼女伶众多,守备森严,古小虫才不会睡得那么香甜呢!
长陵公子送古小虫进入房间,他将房间每一处都仔细查看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他很想坐下来和古小虫说一说话,自从那日在夔门关相遇,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与古小虫推心置腹地交谈。
但是想到古小虫方才皱了眉头,长陵公子担心在她的房间待得久了,古小虫会以为自己有冒犯之意,便走向房门欲离开房间。
长陵公子拉开房门,正要转身嘱咐古小虫早些歇息,不料背后传来古小虫的怨声:
“这里很不安全!”古小虫望着长陵公子的后背不悦地说到。
长陵公子心中惊疑:难道自己有什么连自己都没有查觉的不端念头,竟被这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子看破了?
“我觉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害怕!为什么你要让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古小虫显然是生气了,她嗓门提高、语速很快地抱怨着。
听到古小虫的抱怨,长陵公子迅速把刚刚拉开的房门又合上,他咧开嘴,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谢天谢地!原来她的不安不是来自我的存在,而是不想让我离开!”
古小虫见长陵公子合上房门,不等他转过身来,便满心期待地对他说:“长陵公子,你今晚就与我一起在这个房间里面休息可好?拜托了!”
说完,古小虫郑重地向长陵公子拱手致谢。
长陵公子看着古小虫一脸的恳切,他的心脏莫名地加快了跳动。
他像是安慰,又像是承诺地对古小虫说:“小虫,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古小虫听长陵公子这般言辞,立即喜上眉梢。她上前拉住长陵公子的衣袖,仿佛怕他会后悔跑掉似的。
古小虫把长陵公子牵到榻前,推他坐下。
“卢公子,你快躺下歇息吧!从春柳江到这里的一路上,卢公子你最辛苦了!”古小虫感激的心情溢于言表。
言毕,等不及长陵公子回应,古小虫绕到床榻另一侧,和衣而卧。
长陵公子第一次听到古小虫称呼自己的姓氏,心中升腾起来别样的感觉。
这家客栈的床榻很是宽大,中间有一张矮矮的方几,上面放着烛台,烛光闪动,光影中,长陵公子不免有些心旌摇曳。
有了长陵公子的陪伴,古小虫心里十分踏实,劳顿一天的倦意也就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她沉入梦乡,鼾声渐起。
隔着榻上的方几和烛火,长陵公子忍不住端详起古小虫的睡容。
闭着眼睛、闭着嘴巴的古小虫,也并不让长陵公子觉得她是一个文静的人,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鼻息声此起彼伏。
古小虫睡着了,她在梦境里应该正忙着东瞧西看。只见她双眼微合,睫毛颤动,仿佛一点动静都会把她惊醒的样子。
长陵公子不敢凑近看古小虫,怕惊扰了她的睡眠,只好不舍地吹灭了蜡烛,在方几的另一侧躺下。
他想在黑暗中默默地、悉心地体会与自己喜欢的女子独处一室的适意,顺便回忆一遍与她相识的这段时光。
无奈,路途的劳顿带来的困意,乘着他的心中泛起柔情蜜意,猝不及防地袭向了他的全身。
长陵公子无法预见,今后能否再有这样一个与古小虫同榻而眠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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