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这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却见自己刚跟荀淑芳分别不久,红绫就不见了踪影,自己一个人回去,只是一时走神,一时没注意,迎面就撞上了郑元朗。
来喜带着两个丫鬟跟在郑元朗的身后。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些锦缎,有箱子,有账本。方氏的四十岁生日,因为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便请来了郑元朗帮忙打理。郑元朗也是勤勤恳恳,忙得团团转,每日向方氏汇报筹备事宜。
“夫人那边,劳烦朗大哥了。”荀卿染躬身行礼。
郑元朗忙不迭的回了一句,回过头去,吩咐两个丫鬟去将这些东西拿去给内院的管事。
“你怎么一个丫鬟都没有?我看染妹你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对劲,要不要去找个大夫看看?”郑元朗关心的问道。
荀卿染连忙摇了摇头,说是没事,不过想到自己之前被烫到,还是郑元朗出手及时,事后用的药膏也是颇为灵验,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当面感谢郑元朗。
“上次的伤势,多亏了郎兄相助,我还没有谢谢你呢。”
郑元朗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不值一提。染妹手上情况如何?我已经派人去取了。过些日子,应该就能送到。”
荀卿染对着郑元朗伸出一只手。烧伤痊愈,连个疤都没有留下。唯一不同的是,被烧伤的人,皮肤要比被烧伤的人,更加的娇嫩。
“好了,谢谢你的关心。那几个老丫头说,过了这个夏天,这点痕迹就会消失的。”
郑元朗环顾四周,道:“你先休息一下,我这就让来喜给你带个丫鬟过来。”说着让来喜把荀卿带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
这石椅每日都有人打扫,收拾的干干净净,郑元朗用袖子擦了擦,然后将来喜拿来的尺子放在石椅上,让荀卿染坐了下来。
荀卿染欲言又止,“朗大哥,你不是有急事要办么?”
“暂时还没有。昨日在城中,与辉兄有过一面之缘,让我转告染姐。”
荀君晖身边就一个随从,纵使身边还有同门的兄长,荀卿染也不放心,听到郑元朗的话,也就坐到了石凳子上。
郑元朗在她身边坐下,“晖弟让我转告染姐,说他没事,请染姐不要担心。”然后,他将荀君晖和什么人在一起,住在哪里,吃什么,都详细说了一遍。郑元朗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可见他并非只是为了见君晖路见,还下了一番功夫。
荀卿染道:“多谢朗大哥照顾有方。”
“辉哥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和他一起来的人,也都是经验丰富之辈,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我也没能帮上多大的忙,染姐,谢谢你可不敢。”
“朗哥哥,你能来见他,已经很不错了。”
“染姐,你为了辉哥的事情,我看的清清楚楚。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爹死得早,娘死得也快,就剩下我和妹妹两个人了。幸好有姑姑在,有大姐姐陪着,我出去也放心。”
至于郑元朗的来历,荀卿染也不知道。这还是郑元朗第一次亲口说出这句话,知道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孤苦伶仃,荀卿染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同情。
“我虽有学识,但也只是中了个秀才,并不是个好学生,我爹留给我的那点小生意,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活不下去了,但我不甘心,我帮着打理生意,我觉得我挺好的。我住在离你姑姑不远的地方,金陵外田庄和土地,我还想在这里买一片茶园,虽然谈不上大富,但也能过得舒舒服服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郑元朗这番话,在荀卿染看来,实在是太过自谦了。他的家境虽然比不上郑元朔,却也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户。
“朗哥哥太谦虚了,我听老爷说,你这么小就愿意和下人一起去做苦力,总比那些仗着祖传的产业,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要好得多。”等等,郑元朗怎么一副要把自己的身家都告诉她的样子。
郑元朗闻言一喜,道:“你当真如此认为?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染姐姐,你每日都要按时去给姑姑请安,夜里还要干活,可这屋子里没有时辰。这染妹给你的时间刚刚好。”
郑元朗将一只精致的匣子递给荀卿染,双目放光,让他打开。荀卿染伸手将箱子打开,只见箱子里放着一只纯金色的怀表,没有表盘,上面雕刻着罗马数字,连指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这个世界,钟这种东西很少见,只能从西方进口。整个荀家,也只有方氏的屋子,以及荀大爷爷会客厅里有一口大钟。荀大爷爷,还有方氏,一人一只。荀淑兰前些年也有一枚,还是从侯府送过来的。
郑元朗拿出的这一块,品质甚至超过了荀家的那一块,在颍川根本就找不到。
“染妹,你可能忘了。两年前,我还去过一次舅舅的寿辰。京里大表弟给了我一只,我把它送给了我的四表弟。我当初看到染妹,就想着应该给她一个,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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