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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脚之处 (1/5)

荀家的府邸在京城的内城,荀家的大少爷早早地就去了通州,将荀大少爷接到府上,府上已经有下人在等着了。荀大老爷,荀君晖,郑元朔三人,还有荀老爷,都在前院的客厅里喝茶。方氏和荀清染等人,跟着金荣家的下人,进了后院,给荀夫人请安。

荀夫人刚生完孩子,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不能出门。

一入荀夫人的房中,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荀老太太还在床上,方氏一进门,她连忙起身,想要脱下鞋子,却被方氏一把拉住,一旁的常嬷嬷赶紧上前,将荀老太太给拉住。不多时,荀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采鸾,走到方氏身边,把她搀扶到床上。荀老太太嘴上说着不懂事的话,却也跟着跪倒在地,朝着方氏磕头。

荀卿等人这才上前,向荀夫人施了一礼。说罢,众人便在炕下的凳子上坐下。

荀老太太生完孩子后,虽然是初夏,但她并没有打开窗户,而是将窗户关得很紧。房间里虽然有熏香,可荀卿染却觉得胸口堵得慌,才坐了片刻,就出了一身的汗。

方氏与荀大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等着下人端上茶水,荀卿染便借着这个机会,将荀大夫人细细端详了一番。荀老太太是个方脸人,鼻子高挺,眼大眼大,肤色有些发黄,但质地很好。她今年才二十三,生了三个小孩。她的头上缠着一块手帕,身上穿着一件紧身的衣服,可能是因为生孩子的原因,她的下巴有些微微的凸起。总体来说,她是一个美女。

荀夫人道:“将三小姐带过来,让夫人瞧瞧。”

片刻之后,一个嬷嬷带着一个婴儿走了过来。

荀夫人陪着笑,偷偷看了一眼方氏,见她一脸焦急。

船只还在途中,便得到了荀夫人临产的消息。荀夫人一口气生下了两个女儿,所有人都希望这一胎是个男婴。荀大爷爷和方氏一听又是个小姑娘,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荀夫人大概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特别注意方氏的反应。

方氏把孩子接过来,打量了一下,向嬷嬷问了几个问题。

“还挺健壮的,有点像大姐当年了。”

方氏将婴儿交给嬷嬷,又让常嬷嬷取了一套金项圈,一把长命锁,一只金手镯,一只金镯子,一只脚镯,几个丫鬟从她手里接过,嬷嬷抱着婴儿向方氏鞠了一躬。方氏的态度虽然和善,但谈不上热情,但也送了不少礼物。荀夫人嘴角的笑意更浓。

“娘,嫂子,可否让我瞧瞧三小姐?”荀淑兰说道。

荀老太太笑眯眯的道:“那是自然,还不赶紧带着三妹妹过来,让小姐们看看。”

嬷嬷将婴儿抱了出来,荀卿染也跟着站了起来。四个姑娘把乳母团团围住,一起看着裹在被子里的孩子。她的头发很少,脸蛋红扑扑的,双眼紧闭,嘴唇微微张开。

太萌了!荀卿染恨不得上去搂一搂,可荀淑兰却抢先道:“我来搂一搂。”

“你怎么会带孩子,我可不想让你带,等她大了再说。”方氏笑呵呵的说道。

第一次见面,他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荀卿染已经为自己的小外甥准备好了一套鞋子,一套袜子,一套帽子,一套一套的,正好送给自己的小外甥。荀淑芳,荀淑兰,荀淑芝三人,则是各自备好了绣品,奉上了自己的绣品。荀老太太让丫鬟们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夸奖了几句,就让嬷嬷收下了,把三妹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夫人和夫人都是带着小弟小妹过来的,我身体不太好,想去也去不了,还请夫人和小妹见谅。这座小院才是正院,夫人就先住在这吧。娘子正在整理行装……”

荀夫人还没说完,方氏就打断了她,“我知道你对我的好,都是一家人,何必在意那些虚情假意。你的身体现在很重要,何必让你到处乱跑,难道我这个丈母娘,就这么不讲道理?”

“夫人就知道您是个细心的人,早早的就给您写信,让您别这么做,这是夫人的一片好意。”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但大夫人执意要收拾,要不是老爷拦着,她已经搬走了。小的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句,大夫人正在休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夫人和夫君担心,小的就是不孝了。彩鸾把果子送到一旁,荀夫人亲自送到方氏跟前。

方氏当然不会给还没出月子的儿媳腾出一间房来,这一点荀夫人心知肚明,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两个人母慈子孝,谁也没再提起腾空的事情。

“夫人也知道,这府邸并不大。我已经让下人把院子打扫干净了,夫人觉得这样更好,就跟下人说一声就行了,不过辛姨娘也要来,这可怎么办?”

方氏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让荀清染等人退了出去。

“其实,这间屋子,你是不应该进来的。你出去坐,我可不想在这里无聊。”

荀夫人也道,“几位姐姐,先在外头坐吧。”

方氏要跟荀大夫人说几句话,被两个人听见,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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