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消失在街角。
直到坐上自己的车,系好安全带。
严季科才从徐染的一系列操作中抽离出来,内心总有些不安。
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找到徐染,编辑信息。
“染姐,你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发送。
红色惊叹号瞬间映入眼帘,下面是官方的
“您已不是对方的微信好友......”
严季科:......
他这才想起徐染临上车前跟他说的话。
她说:“拜拜,严季科。”
严季科的脑海里就猛地蹿进了一些回忆。
“拜拜,染姐。”
以前,严季科也这样跟徐染说过。
徐染义正言辞地反驳。“你要跟我说再见。”
她说:“阿科,还会见面的人,告别要说再见。”
她又说:“不再见的人,才说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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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安静地开车,后视镜里徐染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眼神透过反光镜看着愣愣地立在路边的严季科越来越小,拐弯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她眨了眨眼,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掏出手机,翻出严季科的微信,果断地点了删除联系人。
成年人的游戏,就到这里结束吧。
视线落在窗外,成排的香樟树快速后退,哪怕入冬,仍是郁郁葱葱。
一如当初她离开C市去首都面试的那天。
发现自己犯病,不是在那天晚上之后。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她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血迹。
找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内侧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刀在枕头底下,是平时自己削水果用的,很小。
那天只有自己在寝室。
她已经很久没有犯病了。
原计划一周后去首都,提前到发现的当天。
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出发。
那天首都天气晴朗,黎畅来接她的时候,哪怕是态度十分温和,但她也在她小心翼翼的态度里嗅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直到从治疗室没有按照预定时间睁开眼睛。
瞥到,黎畅还来不及收好的记录得密密麻麻的本子。
“恶化了,是吗?”
从高中到大学毕业,她犯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时候,还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别人。
而这次,她伤害了自己。
治疗起初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反而让她更清晰地知道自己犯病的情形。
往后的两年,她一直被困在那夜醉酒的梦里。
闭上眼睛,就是那一夜的荒唐。
那本就挥之不去的记忆,又增添了那一夜的荒唐。
“梦是什么颜色?”黎畅问她。
“阿黎,又是黑白了。”她回答。
一年又一年,黎畅试过了各种办法,但也只是控制住了病情。
直到第三年,情况才有所好转。
黎畅说,大概还是时间发挥了效用。
徐染也遇到了一个叫 John的投资人。
John风趣幽默,贴心。
会记得每一个纪念日,给她准备烛光晚餐和礼物。
会在每一个加班却不好打扰的夜晚,在楼下陪她到天明。
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带她蹦极或滑雪,见她没有见过的世界。
会提前订好票,带她去听她各种歌手的演唱会。
她以为自己好了,接受了他。
亲吻,同居。
她开始学会享受John亲吻自己的温柔和热情。
她很久没有梦到过严季科了,甚至很少想起来。
她觉得自己是喜欢John的。
直到某一次醉酒,断片后醒来。
熬了一夜的 John红着眼问她:阿科是谁。
John说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主动的她,但一声声地叫的都是阿科。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解释。
John离开了她的家,再也没有联系。
后来,隔了一段时间,徐染有意识地又把自己灌醉了一次。
这次她安了监控。
她回看监控,看到自己又沉浸在那个梦里。
她才知道,那个梦只是被黎畅用某种方法封在了特定情境里。
她并没有好转。
眉间涌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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