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彦恶许诺,樊仁冷笑一声:“姓陈的,在我面前说这种大话,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仔细想想,你们陈家往上数三代,穿过一条不漏腚的裤子吗?凭你也想充这个大头,你配吗!”
樊仁抓住了机会,对着陈彦就是好一番嘲讽。
面对对方的奚落,陈彦也不懊恼:“樊仁,我今天要是拿出钱来,你当如何?”
“别说你把这些人的钱全拿出来,只要你能拿出一半,剩下的我樊仁掏了!”
樊仁手拍着胸膛,一番大话说的掷地有声。
此时陈彦与樊仁已经相到了一起,两人都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陈彦微微颔首,转头看向身后的乡亲:“诸位,亭长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那咱们就先谢谢亭长仗义疏财!”
陈彦说话之间从怀中取出一锭黄金,黄金被剪去一块,是被陈彦用来采买家用所需。
说起来这锭黄金还是杨峰给他的货金,若不是他处处提防着樊仁,哪怕前来缴税也将其带在身边,恐怕今天自己还真难下这个台!
樊仁看着面前这明晃晃的金锭,口中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他哪里会想到陈彦竟真能拿出钱来,真能给这些穷苦百姓交上税?
“不可能,这钱肯定是你偷来的,你……”
樊仁说到这里,话被彻底哽在了嘴边。
今天被他扣押的百姓足有二十几人,想要补足赋税起码需要十两黄金。
他虽然担任亭长,平日里也能捞到些油水。
可要让他一次性拿出五两黄金,还是给这些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穷棒子们交税,他如何能够舍得出来?
眼见着樊仁结结巴巴,陈彦冷笑着反呛道:“樊亭长,我陈家往上数三代的确都是穷苦出身,可是我们再苦也不会苦了乡邻,再穷也不会穷了志气。”
“你既然要与我一并给村民们缴税,那现在是不是也该拿银子出来了?乡亲们可都在这里看着呢,您总不会赖账吧!”
樊仁眼见着无法推脱,当即开口反驳道:“可你这钱也不够啊,你这里只有四两黄金。想要为他们补足赋税,你起码还缺了一二两……”
“这一二两我给他补了!”
就在樊仁还想抵赖之际,一声高呼突然自村口传来。
众人纷纷侧头看向村口,便见一壮汉正带着几名随从走进村来。
这人群当中有一个须眉戟张,面如锅底的壮汉最是惹人注目,陈彦一见此人,眉头便微微蹙起。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曾与他在淮阴亭集市发生过冲突的莽夫樊哙。
而这群人中领头的那个,除了刘邦还会是谁?
樊仁一见来人是刘邦,当即便想套个近乎,让对方高抬贵手。
谁料想他还未曾开口,刘邦便先来到了陈彦身边:“陈彦兄弟,上次一别,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啊,樊哙,还不给陈彦兄弟道歉!”
樊哙黑着张脸,凑到陈彦面前拱手道:“我之前对你多有不敬,还请陈兄勿怪,原谅我这莽夫!”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刘邦已经示好,樊哙也已经低头,陈彦自然不能再步步紧逼。
陈彦拱手回礼:“之前的事情我也有些不到之处,也请樊哙大哥勿怪,就当是咱们兄弟不打不相识!”
陈彦这番话说得可谓是有礼有节,直说的樊哙脸上一阵燥热,羞臊难耐。
樊仁身为淮阴亭亭长,竟被刘邦如此忽视,心中不满更是难以抑制。
“刘邦,到了淮阴也不通知一声,你未免太不把我樊仁当做是兄弟了吧?”
刘邦转头瞥了樊仁一眼:“你樊大人还把我刘邦当兄弟?”
“那是自然,你我同为亭长,一并效力于杨大人麾下,说是兄弟也不为过吧?”
“既然是兄弟,那他的事情,你就别再追究了!”
刘邦伸手摇指吴莱:“我和这兄弟合眼缘,只要你樊大人愿意高抬贵手,你这个兄弟我就认下了!”
吴莱刚刚听得樊仁所说刘邦的身份,不觉也有些诧异。
平日里并不多见的亭长,今天竟然一连冒出两位,而且这姓刘的亭长还主动出面给自己解围,这着实是让吴莱有些受宠若惊。
樊仁被刘邦用话架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相持半晌,樊哙已经面露不悦。
就在对方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动手之际,樊仁微微颔首,咬着牙对刘邦说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卖你刘亭长一个面子。”
说至此处,他转头看向吴莱,声色俱厉对其呵斥道:“吴莱,你小子以后别落到我的手里,否则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刘邦出面化解了一场争端,显得颇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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