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亲情商业化全新突破口的吴卓敏,正以自己的思维模式,冥思苦想,世上万物早已经抛在脑后,电话铃声响了半天,直到他来到办公室门口掏钥匙时,才发现是自己电话响个不停。
吴教授老师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一看,是女儿祺祺的电话,急忙去接,慌乱中,手上的讲义夹和钥匙都差点掉落……
祺祺:“你是睡着了,还是在发呆?不接我电话,要我干吗?要手机有什么用?!”。吴祺的话在,还是那么咄咄逼人。
“对不起,对不起,祺祺,我刚做完一个讲座……我,我没听见。”
“又在想那些没用的事,痴呆了一样吧?哼!要不是老板有事,非得找你不可,我才懒得跟你联系!”
“别,是爸爸不好,真对不起,爸爸没听见……祺祺,你吃饭了吗,今天休息吧?”
“别没话找话!我跟你说过,电话音量要调大,还要加上振动。唉——要不是江总……是江总他,要我今天一定得把资料给你。”
吴教授兴奋地,赶紧说:“好呀,好呀!一起吃饭吧,我们聚聚,当面给你赔不是,好不好?”。也许是父女之间久未联系,此时,吴卓敏已经完全从刚才的思维模式中,跳了出来。
“算了算了,不用你请,我请——我已经跟妈妈说了,晚上六点,福聚酒楼。一定要记得来啊!福聚楼、六点!——别又要我打电话催”。
“好,好!我一定准时,不,提前到!”……
吴卓敏走进办公室,后悔地摇了摇头,然后将手机扔到办公桌上,敦实的身体陷进沙发里,十分内疚:在祺祺考上大学那年,吴卓敏就跟貌合神离很多年的金巧离婚了。说到离婚的原因,按他前妻金巧后来的说辞:当年选择吴卓敏,后来离开吴卓敏,说白了,都是因为他书呆子的人设:没有情趣,不懂生活,数十年没变过。吃,除了辣椒炒肉就是紫菜蛋花汤;穿,衣服除了酱色就是灰色;婚前答应的香港游,二十年后还是我独自行!
对此,吴卓敏的理解则是:金巧原以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呆子省心,还能赚钱不花钱。只是没想到,跟他这个穷教书过了半辈子,根本就没黄金屋,一路上,只有他的书,还有自己的“输”!
好在离婚对他和金巧影响不大,倒像是让彼此都得到解脱。吴卓敏净身出屋,金巧很快就与一位与丧偶的小老板再婚,但给吴祺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却不好说——反正填报大学志愿时,她执意要去北方;毕业后,招呼也没打就直接去了南方;工作碰壁不少,感情也一直没着落……吴教授多次提出要她回来,祺祺虽说没一口回绝,但说出来的话,每次都像针扎在心里一样,特别让人受不了。比如:
“没错,我们都是独自生活,但你别说什么‘感同身受’,我现在,只相信‘冷暖自知’四个字”;
“谢谢你一直记得我小时候的事,说我那时候,每次都是哭着哭着就笑了。但你不知道,现在的我,经常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吴卓敏实在弄不懂,吴祺是他的女儿,为什么说话风格就是这样呢?让他特别害怕与她联系,以免自己屡受刺激,伤心难过。直到有一次,长达一个多月时间没她的消息,鼓起勇气拨通她电话,才问她一句:“祺祺,最近好吗?”,没想到她的回话,尽管刻薄,却让他泪奔成河!
祺祺说:“爸爸,我很好!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为了让你哄我,一点小事就又哭又闹。现在我已经长大,能扛事了,就算想哭,我也会选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躲在被子里流泪,不会让你知道……”。
就是这个电话,让吴卓敏心如刀绞,当时就跑到江俊那里,大醉一场,哭诉一番。没想到,江俊第二天就专程南下,找到吴祺,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说,又是提供高薪工作,又是安排食宿,终于把她弄回秦市。现在总算是工作稳定顺利,生活也较为安定了。
江俊,祺祺……想到这儿,吴教授猛地想起祺祺的感情生活。她回来后,找了个男友,是同为江俊助理的周凯。只是最近他俩可能闹了别扭,前不久周凯给自己打来电话,要他千万注意江俊,小心他打祺祺的主意……当时他还觉得好笑,年轻人谈恋爱,都容易患上两个病,一是焦虑恐慌症,二是幻想狂妄病。江俊虽说快四十了,一直没成家,但他怎么会染指祺祺。唉,这周凯,也许是缺乏自信,害怕失去祺祺,误解了江俊对祺祺的关爱……
正因为自己跟江俊的关系非同寻常,虽说价值观可能有偏差,但彼此间的这份信任,也不是一般人能破坏的,因此,也就没当回事。莫非两个人的误会还没消除?又或者工作不顺心?让祺祺心情不好,对自己也没有好脸色?唉,在她小时候,自己忙于工作,陪伴祺祺的时间不多;自打离婚后,对祺祺的关心就更少。在她成长过程中,几乎没有过交流沟通,虽然一辈子教书育人,却根本不会与祺祺沟通,更没有引导。就像刚才,好不容易来个电话,结果全是她的埋怨,根本就不可能好好地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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