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子容貌俊雅,神采奕奕,端的气质非凡。
江颂宜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不正是她那位品行不端的养兄廖陵奚吗?
他早已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亦清楚她并非他的血缘妹妹。昔日,在廖氏打算将她送往商家为妾时,他曾企图对她行不轨之事,幸亏她日常从事粗活,筋骨强健,方才没有让这位文弱书生得逞。
【哼,护国公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带着外室之子在原配的娘家炫耀招摇。】
护国公恭谨地行了一礼,歉意地说道:“深夜打扰,实在抱歉,岳母。”
然而,江老夫人的视线却凝聚在他身旁的廖陵奚身上。
“护国公,此人是何身份?”
江老夫人未曾料到郝仁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竟然带着外室之子登堂入室。
“这是我近年来收纳的一名学生,名叫陵奚。”
郝仁略施眼色,廖陵奚随即上前行礼:“陵奚拜见老夫人。”
旋即,他又斜眸瞥了江颂宜一眼,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妹妹,别来无恙。”
江颂宜轻轻推了旁边的江玉窈一把,语气加重了些,“这才是你的亲妹妹。”
不等老夫人发问,郝仁便先行解释道:“岳母,说来也是缘分,我在书院偶遇了他,见其天资过人,虽出身贫寒却不失傲骨,因此收其为弟子,资助他学业。没想到,他竟然是玉窈的同胞哥哥。”
江颂宜听罢,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哪来的巧合,白鹭书院里真正天赋异禀的寒门学子比比皆是,廖陵奚算什么东西,分明就是郝仁为了将他的私生子留在身边亲自调教,精心策划的局罢了!在白鹭书院收他为徒,不过是想借机提升他的声望,为他博取名利。】
老夫人将江颂宜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刻入心坎,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回应道:“嗯,真是巧合。不过,护国公,难道你的这位得意门生从未向你透露过颂宜的坎坷身世吗?如果他早早坦诚相告,颂宜或许不会流落他乡,受尽那些艰辛。”
郝仁坚定地为廖陵奚辩护:“岳母,陵奚专心致志于学业,对外界纷扰不闻不问,对廖家的恶行一无所知。”
“老夫人,母亲或许犯下过错,我作为她的子女,虽不知情,但也理应代她向您道歉。”
廖陵奚一边说,一边毫不犹豫地撩起袍服,跪拜在地,向老夫人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
江颂宜在一旁冷眼旁观,语气犀利地指出:“廖陵奚,你真的不知情?那当年你为何还企图让我进入你的房中,承诺将来会纳我为妾?”
廖陵奚的动作猛然一顿,惊愕地看着江颂宜。
江颂宜这是疯了吗?竟然不顾自己的名誉,也要揭露这段往事?
老夫人端坐在上方,闻言,抄起身边的茶杯,猛地朝廖陵奚的头顶砸去,怒斥道:“无耻之徒!”
廖陵奚毫无防备,被砸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江玉窈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但又不便在老夫人面前表现出与廖陵奚过分亲近,只能假意紧张地劝慰江颂宜:“姐姐,你的名节至关重要,切莫轻信胡言。”
【廖陵奚不过是料定了我是女子,注重名誉,即便受到他的骚扰也不敢公之于众。但师父说得对,犯错的是施害者,我只是容貌出众,有何过错?】
郝仁见自己唯一的继承人如此狼狈,心中焦急,急忙解释道:“岳母,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他们都是年轻人,哪有那么多恶意?或许陵奚酒后昏头,将妹妹误认为他人,才有了这番胡言乱语。”
廖陵奚紧握拳头,赶忙向江颂宜道歉:“妹妹,之前的酒后失态,确实是我之过错。当时你已给了我教训,我尚未完全消气吗?我始终将你视为亲妹妹,怎会对你有半分不轨之心?”
江颂宜冷哼一声。
【说得仿佛他心甘情愿接受惩罚一般,其实不过是因为他体弱无力,而我长期从事体力劳动,力量充沛,才能在危机时刻自保防身。】
江老夫人目光如冰,凝视着廖陵奚,心中更加坚定了:廖家这一家人,果然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
她的言辞锋利无比,毫无遮拦,直戳人心:“酒后失态,口不择言?哪怕你对颂宜并无不轨之意,但你未婚便口出狂言,提及纳妾之事,显然心术不正。众人皆言德行为先,学识为后,护国公,你挑选门生的眼界实在令人质疑。”
护国公素来以此子为荣,此刻却被老夫人贬得一文不值,心中怒火燃烧,难以抑制。
江老夫人愤然斥责:“他生母原本就品行低劣,可见有其母必有其子,这一家子简直不堪一击!”
江颂宜轻轻挑起眉梢,心中暗自觉得老夫人的话颇为顺耳。
【哈哈哈,这一下子骂遍了在场的三人。护国公气得脸色铁青,拳头紧握,老夫人似乎忘记了,江玉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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