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青路面轰然炸裂，三只变异丧尸从地下排污管破土而出，腐烂手掌拍打在金属牢笼上迸溅出橙红火星。
“跟着光跑！”杜宇咬破舌尖维持清醒，操控着路灯将尸群引向相反方向。
那些曾在实验室里令他着迷的金属共振数据，此刻化作漫天飞舞的金属蜂群——生锈的自行车骨架、破碎的橱窗钢架、甚至丧尸颅骨里的弹片，都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光谱轨迹。
当萧雅的背影出现在十字路口时，杜宇听见自己颈动脉传来金属流动的嗡鸣。
少女正在用消防斧拆卸路障，发间的蝴蝶簪缺失了左侧翅膀——那正是光谱中不断震颤的部分。
“低头！”杜宇的吼声裹挟着金属碎屑。
七把美工刀从文具店废墟中激射而出，削断即将触碰到萧雅后颈的丧尸手臂。
断裂的钛钢蝶翅突然发出高频震颤，在萧雅转身的瞬间，杜宇看清她锁骨处蔓延的电子元件纹身——那是他们共同设计的生物电池原型图。
尸潮来得比拥抱更快。
百货商场外墙的巨型广告牌轰然倒塌，钴蓝色电离层在金属支架上流淌成瀑布。
萧雅的声音穿透钢筋碰撞的巨响：“去供电站找磁……”后半句被轮胎摩擦声碾碎，满载丧尸的公交车撞碎隔离墩，人群像爆裂的玻璃器皿般四散飞溅。
杜宇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金属操控力场在肾上腺素刺激下骤然扩张，三十米内的金属制品同时悬浮，却在即将形成防护罩的瞬间剧烈抖动。
他看见萧雅的唇语“过载”，看见她将蝴蝶簪甩向自己，看见那抹钛钢冷光穿透尸潮时，小胖正用消防斧卡住公交车门。
“接住！”萧雅最后的呼喊混着血沫。
当簪子刺入杜宇掌心时，前所未有的能量脉冲席卷全身，柏油路面下的钢筋网破土而出，却在即将形成屏障时被电离层干扰。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扭曲的金属森林中，只剩半片钛钢翅膀在杜宇指间嘶鸣。
暮色吞没了最后的光谱轨迹。
杜宇跪坐在龟裂的路面上，看着银灰色血液从鼻孔滴落，在地缝里凝结成微型金属花。
小胖拖着变形的消防斧爬来时，手里攥着半截染血的实验服布料。
“萧雅姐的簪子……”少年声音发颤，指着那些自发聚合的金属碎屑。
沾染血渍的钛钢残片正在杜宇掌心旋转，如同微型银河系般勾勒出城市立体地图，某个红点正在污水处理厂区域规律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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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