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驻扎等待是为了等曼德勒家族率军加入,如今威曼·曼德勒大人和他的儿子都赶到了营地,北境的军队就再无原地停留的理由了。
“不,瑞卡德大人。”罗柏站起身,伸出胳膊够过石桌上的地图,将它在众人面前展开铺平。他用手指顺着地图上的一条曲线缓缓移动。“除了留守卡林湾阻止任何可能的敌人北上颈泽的部队以外,我们将在三叉戟河的渡口处从国王大道转向河间大道,直接去奔流城。在我母亲和徒利家族的号召下,将响应战争的河间地军队与北境军队汇合。这支更加庞大的军队将是这场平叛战争中的北军,我们不需要和国王的军队打交道。”
他脸上写满自信和坚定。“这是家父给我的私人信件中的提议,同时也是国王点头同意的战略。诸位大人且看。”罗柏用手指示意大家看向地图上的西境位置。“西境可供大军出入的大门无非只有三个——河间大道上的金牙城、黄金大道上的深穴城、以及沿着西侧海岸的滨海大道。”
“而其中前两个都是占据丘陵山地深谷狭道的天然门户,想要从金牙城或者深穴城攻入西境,只怕我方的军队会损失不少性命,许多高贵家族都可能因此失去自己的儿子。”
“所以国王和首相的大致意思是,由我之前提到的狼鱼联合北军,以奔流城为支点,堵死西境军队从金牙城涌出的可能。让兰尼斯特没法从自己家的北门走出来。”
“而国王亲率的来自王领、风暴地,以及河湾和谷地等地的军队,则在分出少部分于深穴城前扎营堵死之后,其余军队作为南军,到高庭走滨海大道转头北上。从这个无险可守的西境南大门一路攻向兰尼斯港和凯岩城。他们才是这场战争的主角。”
罗柏的声音暂且停止,留给诸位封臣们短暂的思考时间。
这是一份挑不出毛病,且十分符合情势的大体战略。在这场战争中,敌我双方的军力对比处于严重的不平衡,即使将国王一方的所有军队对半切开,每一半的部分也都大于兰尼斯特能够调动起的整个西境。
在这种情况下,堵死西境的其他出口,让主力从滨海大道一路深入的方案让兰尼斯特看起来就像是被扔进锅里的蛤蟆——完全看不到出路。
至于能否真的堵死这两个出口,则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封臣会为此担心。北境与河间地的军队在奔流城汇合之后,只要兰尼斯特不把整个西境的主力摆在金牙城,就完全没有从此突破的可能性。
而深穴城则更加不用担心。那里的地形狭窄逼仄,作为守军可以只靠深穴城和几百人就彻底卡死那段山谷之中的黄金大道,但反过来也就意味着,敌人也可以用很少的军队卡死这条路。这种把易守难攻的概念发挥到极致的地形,其“易于防守”的部分几乎是不分敌我的。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黄金大道这个在和平时期身为凯岩城向东连通山地之外的最短路径,在战争时却也往往都被大家忽略。
不出意外的话,当战争按照国王和首相的战略继续发展之后,兰尼斯特只能寄希望于集中所有力量击退走滨海大道北上的南军。但只要稍微想一下两方的军力对比,其中难度就足以让房间中的诸位封臣齐齐摇头。
“国王陛下和首相大人看起来对这场战争胜券在握啊。不过也是,就凭泰温那头老狮子这次犯的像猪一样的蠢,也活该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被称为大琼恩的琼恩·安柏扯着嗓子发表着自己看法。
的确是一场并不艰难的战争,罗柏心里想。就凭兰尼斯特那注定失败的结局,以及北军在这场战争中相对安全和边缘的位置,想必这就是父亲放心能让我来指挥大军的理由吧。
随后众人在大厅中做了一些关于大军开拔事务的讨论,就纷纷离开了。而身为史塔克家臣一员的席恩·葛雷乔伊——这个被铁群岛的巴隆不得已送到临冬城作养子的男孩,也在朝养母和罗柏微微一笑后走向了塔楼中自己的那个临时房间。这座只插了史塔克一家旗帜的塔楼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卡林湾三座塔楼中最安静的一座。
“好儿子,你现在越发有一个领主的样子了。”凯特琳赞赏地看向自己的长子,心下感叹这场战争简直就是最适合罗柏成长的一次试炼。但也好在整体局势是如此的一边倒,否则如果面对的是势均力敌的战争,她是决计不同意让罗柏这么大的孩子来率领大军作战的,即使奈德再怎么说他必须留在君临管理国王扔下的烂摊子也不行。
罗柏长出了一口气,“但我还是感觉凭空多出了很多压力。当时在临冬城以父亲的名义临时带着这些大人们行军已经把我磨掉了半层皮,现在竟然又直接要指挥着这支大军去战斗……”他看了看母亲。“而且您为了去见我外祖父以及更好地号召河间地诸侯也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了临冬城,现在家里就只剩下罗德利克爵士和鲁温师傅陪着布兰和瑞肯了。说实话我也有些担心他们。”
临冬城距离这场战争的中心十分遥远,按理说差不多是七大王国中最安全的地方了。但罗柏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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