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之意,续道:“掌门既是影踪禅院之首,不可能不知煞魔的危害,此番马莫川代表部落找到贫道,贫道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其中定是有些许误会,才导致掌门做出如此决定。”
祝踏岚苦笑道:“是啊,我影踪禅院与煞魔斗智斗勇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为了阻止加尔鲁什释放煞魔,祝某连自己性命可都不顾,怎这次突然不管不顾起来了。”饮下杯中酒后,起身走到亭边,看着冻上的湖面道:“斯人已逝,祝某心中不免幽思。唉……也罢,也罢。对他而言,回到过去,至少纠正了他父亲的错误,也算抹去了他心中的一道业障。”他口中的业障,正是格罗玛什·地狱咆哮带头喝下恶魔之血,致使兽人沦为燃烧军团奴隶之事。
与岛外人接触后,他得知加尔鲁·地狱咆哮什之所以心念念要打造纯兽人的部落,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他一直被父的错误饱受折磨,背负耻辱又极度渴望洗赎污点之人,大多内心会变的扭曲起来。
这今日的人物却死于了过去,祝踏岚怎么想都觉得即悖缪又讽刺。
“回到过去重新开始就能一雪前耻么?换来的只是新的征伐……”只见祝踏岚喃喃自语,右手凌空向前挥劈,一道蓝气斩风落下,咔咔数声闷响,面前的冰层开始皲裂破碎,“加尔鲁什要复仇清算,联盟部落要捍卫疆土,祝某要保一方安宁,都是各有各的想法。战争之轮不断向前,周而复始无从避免。”说时湖面的碎冰摇曳相撞,东一咣啷,西一噶嚓,好似一场场打斗,此起彼伏,没有定数,也不曾停止。
“掌门说的极是,不知……”
祝踏岚打断能傣的话,反问道:“你觉得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是个什么样的人?”
“平心而论,他算是乱世的一名枭雄。但他过于急功近利,做出用煞之事,不是十恶不赦的歹人又是什么呢?”能傣思索了番,肯定道。
祝踏岚叹了口气,点头道:“按照咱们的标准,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无疑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武力至上、兽人至上、歧视和平、鄙夷止战、打压联盟、欺凌盟友……这些都没得辩驳。但,不能因为他是个野哉的反派,就否定他存在的合理性。毕竟是大萨满祭司萨尔推举他登上的部落大酋长宝座的,萨尔又是部落各族人推选出来的酋长,这自然就代表了大部分部落人的想法。或许在部落里,就是有人喜欢他那样的人物,或者他的行事风格,符合部落人的胃口。”
能傣疑惑道:“掌门,您这话什么意思……”
伴着碎冰声,祝踏岚缓缓转过身:“祝某来给你讲讲那天的事情吧。”
话说岛外这边,在泥链镇西南的山道之上,有一青衣脏辫的巨魔,正大步沿山道迤逦而上,身边却不见同伴的踪影。
“就你话多。”
“就你懂的多。”
“刚刚那个是什么,你也说不出来,你不是能么你,吃瘪了吧你!”
他边走边低低念叨着些什么,这里山势颇陡,山道没有铺设石级,只有断断续续的木栏,十分不显工程,巨魔委折上了两道险坡,见对面山崖上虬结着巨硕的荆棘团,槃根错节欲奔泻而下,他长舒了口气,回身再俯视山下,尘泥沼泽的密林已如草皮。
他便是孟塘雨,自山腰后便领先一众人走在最前面,他心中默想:“山泽遥见招,何事乃踌躇?仅为闲茬故,不忍言索行。良辰入胸怀,挈杖去针湖。荒涂无行人,回顾见朽泽。煞魔又就治,功德自然建。”正自行得意之时,听到山下传来欢声笑语,也不再造诗,赶忙提气上山,过了良久,声音渐远,他又低声吟道:“我本就是君子,怎会因人言改节,可笑。”说罢心情大好,滚气到下盘,猿啸一声,迈开“幻珑步”急行一阵,走至路径渐窄,顺着山道转过一个弯,身前突然大亮,停步定睛俯瞰,山下碧蓝一片,土黄的石峡兜着光滑如镜的海水,不免叹道:“好壮观呐!”
巨魔看到的正是千针石林,在上古时代这里本是平原荒漠,西窄东宽,北高南低,菲拉斯一代的河流顺着地势,自西向东冲刷着这片荒漠入海,时间一长便带走了这里的细沙,等到地形更变,河流改道,东部的湖泊变成了巨大的盐碱地,西部的狭长的山谷内也露出了巨多尖塔砂岩。
没有了水,经过长时间的风蚀,砂岩尖塔逐渐成了砂岩柱,走在谷底,那一根根的圆柱形砂岩柱,像石做的树林般从峡谷底部拔地而起,也因此得名“千针石林”。待到牛头人来到这片区域,在许多尖塔上都建有桥梁,将峡谷两侧彼此联通,又为了方便旅商,部落在此的西北部建造了壮观的升降梯,规模比雷霆崖的还要巨大,可惜在妖龙祸事时,海水倒灌了这里,虽然西部峡谷的砂岩柱林依然耸立于水面之上,东面的平原却已成为了汪泽,那升降梯自然也被毁了。
欣赏之间,忽见西面山路行来四名地精,孟塘雨一瞥便知来者不善,这四人一色的云纹棕甲,人手一把金瓜锤,原本翠绿的皮肤晒得黑黝黝,尖长的耳朵也全无弹性随身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