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晚脸上笑意淡淡,补充道:“若是不听从您的安排,只怕是我活不到现在。”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抬错花轿并不是意外?难道……”
“好啊,原来你们陆家就是有意羞辱我侯府。”
不出意外,大房夫人许氏听说了这种事,定然是坐不住的,她本就看不顺这门亲事,免不了要添一把火。
就连侍奉的丫鬟小厮听说了都纷纷向这位陆侍郎和陆夫人投去了愤恨的目光。
路远山更是脸色阴沉,发狠的瞥了一眼季氏,气急走到陆非晚面前压低声音道:
“放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陆非晚却毫不畏惧,目光直直地盯着陆远山:“父亲有意想借侯府之势,想让大哥入仕,刚好二妹嫁到侯府便可以为你传递消息,探听虚实。”
陆非晚扫了一眼众人继续道:“不曾想二妹逃婚,你无计可施怕被陛下怪罪就让我顶了二妹,可是阴差阳错间我嫁给了侯爷,本来于你而言是件好事,可是你知道我不会听你的做你的耳目,于是你在找到二妹之后第一时间就赶紧想将这门亲事换回去,我说的可对?”
陆非晚这一通说辞,在座皆是哗然。
陆远山心中所想被人当众说出来,似是全身上下里里外外被人扒了个干净。
脸色更是绿了又青,青了又黑,恨不得将面前的陆非晚掐死。
一向唯唯诺诺的陆非晚如今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竟如此不顾他的颜面。
陆非晚这一番话,震惊愤恨之余,却也有人不解。
“陆……三弟妹,你不是家中长女吗?你方才所说的大哥是?”孟氏一脸问号,在她印象里,陆非晚是陆侍郎的嫡长女,似乎并没有大哥。
孟氏这么一问,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陆侍郎原配萧夫人只生下陆非晚一个女儿,不久就撒手人寰了,哪来的大哥?
如果说是旁支的哥哥,那也应该加一个表字才是。
季氏一听,赶忙打圆场:“是旁……”
“陆云章,正是我大哥。”陆非晚丝毫不给季氏机会,郑重其事道。
什么?!
“陆云章是你大哥?他不是比你小吗?”许氏嘴巴不自觉地形成了一个“O”形。
陆云章是侍郎府的大少爷,陆云瑶一母同胞的哥哥。
“我大哥比我大两个月。”陆非晚将“两个月”这三个字咬的极重。
“如此说来,那不就是进门怀胎吗?”不得不承认,许氏在制造混乱这方面是个一等一的好手。
她一开口,就连门口洒扫的丫鬟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我还以为陆侍郎对原配夫人多深情呢,就连娶的续弦都是北昭里人人夸赞的胸怀宽广,对待原配之女也是视若己出的疼爱,没想到竟是个进门怀胎的主。”
“谁说不是呢?之前的深情恐怕都是装出来的,你刚才没听见咱夫人说吗,比咱们夫人还大两个月,那不就是外室吗?”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全都落到了季氏的耳朵里。
“进门怀胎”、“外室”她觉得这几个字格外的刺耳。
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陆非晚,她今日所受的羞辱,有朝一日会讨回来。
陆远山从未想过一向软弱无能的陆非晚今日会这般跋扈,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直接将他气到说不出话,他的名声今日都要毁在这个孽障手里,扬起手就对着陆非晚打去。
陆非晚丝毫不惧。
“住手!”一道年迈却不失矜贵的声音自路远山背后传来。
陆非晚如今明面上已经是侯府的人了,况且还是侯爷夫人,老夫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对侯府的女主人动手的。
“父亲可要想清楚了,这一掌下去,且不说大哥仕途没了指望,恐怕就连整个侍郎府都会受牵连。”
陆远山气的嘴唇颤抖,手僵在了空中不敢落下。
陆非晚凑近小声道:“侯爷的怒火,只怕父亲你承受不起。”
“陆侍郎,这里是侯府,不是你家后院,嫁女窥探侯府,来我侯府吵闹有意伤害我侯府女主人之事,明日侯爷会亲自上一道折子,来人送客!”
老夫人的声音虽因岁月侵蚀而略带沙哑,却依旧透露着一股历经世事的威严与沉稳。语速不疾不徐,带着高门世家独有的矜贵优雅,蕴藏着数不尽的礼教规范,令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冒犯之意。
另一边,月华亭
沐熙身着荔色锦衣,手肘随意的倚在面前的桌案上,微微枕着头。
朱殷将此事事无巨细的禀报给了沐熙。
沐熙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边思考着朱殷的汇报。
“主上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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