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那清澈无比的眼眸中,透着滔天的恨意。
他慌乱的撇过头去,不敢直视。
刘立山顿时感觉在这车里,如坐针毡,浑身难受。
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要承担这一切的后果,真是“白布掉在靛缸里,千担河水洗不清”了。
看着面前的圣女,不用想也知道,此事她必定受了自己的牵连,而且不会比对自己的惩罚轻,自己逃走时,一定也要把她救走才行。
歇罗河水面甚广,最宽处足有三千余丈,最窄的地方也有接近五百丈。
仰望,晴空万里;远视,如飘飘荡荡的碧玉带,穿行往来的彩舫商船在此破浪航行。
北望,河水如从天边白云深处排空而来;南望,河流滚滚滔滔向无边的绿色田野奔腾而去。
景色虽美,刘立山却毫无兴致,因为他所在的囚笼被固定在中间甲板上,受着烈日曝晒,左右颠簸之苦。
水域广阔之地,必易生盗匪。
水盗,和陆地上活动的土匪性质一样,这是一门相当古老的行当,自歇罗河有船商贸易以来,就有水盗的存在。
这些人大多是当地渔民的后代,由于商贸繁荣,捕鱼的区域一再被沿途国家压缩打压,许多破产的渔民便纠集起来,以抢夺来往商船物资为生。
许多年后,水盗已经由散兵游勇的临时组织,逐渐发展成为严密高效的稳定组织。
远处水岸边,高耸的芦苇荡内,一艘艘数丈长,通体漆黑,悬挂绣着“凌”字黑帆的小型帆船正整齐的散布在里面,为首一艘黑船的船头,正站立着几个身形精瘦的汉子,最前面的男子嘴里叼着根芦苇叶子。
显然,这群人都不是善茬,从打扮来看,分明是专干抢掠勾当的水盗团伙。
叼着芦苇叶的男子把嘴里的叶子吐了出去,眼睛微眯,盯着远处的巨船说道:“就是这艘日月教的船?”
“回大当家的,根据二当家在淳安国探听回来的情报,这次日月教由黄土堂仇百万带队,从落日沙漠中,抢夺到了上古夏王墓的绝世珍宝——七彩荧光珠,据说这宝物喂食给普通低阶灵兽后,可使之进化变异成高阶灵兽,觉醒远古的七彩龙族血脉,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啊。”大当家身后一名尖嘴猴腮,留着八字胡的老头回道。
“嗯,若传言不假,这次还真是必须要抢夺一番了。只是这仇百万至少也已经是元婴初期的修为,我虽然是初级武王,与他同一阶段,但他手下的黄土堂强手如云,还是有些棘手的。”大当家说罢,转头看着身后另一个长相狰狞的中年男子,问道:“老四,黄老邪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
排行淩风寨老四的严波虎躬身道:“回大当家的,黄老邪那边已经同意了我们七三分的建议,只待我们午夜时分发出哨令,他们便会从对岸的芦苇荡里摸出来,与我们两面夹击。有了同为初级武王的黄老邪加入,此次劫掠必定万无一失。”
“好!传令下去,让弟兄们现在就开吃,然后全员休息,准备晚上干票大的!”
“是,大当家的!”严波虎领命,纵身跳离船头,脚步轻点水面,转眼消失在芦苇荡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