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婳挂断电话后，整个人沉默了良久，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
感性让她去看一眼，他这段时间太劳累了，没有片刻休息的时间，病来如山倒，人怎么撑得住。
可理智又告诉她。既然想要离开，一定要心狠，犹豫不决，只会将短痛变成长痛。
唐婳最终决定没有过去。
周扬一直在医院等候，以为唐婳会来，却不想她竟然真的那么心狠，置之不理。
他顿时替顾斯言觉得不值得。
顾斯言昏迷了一天一夜，高烧终于退了下去。
他烧得太久，口干舌燥。
周扬赶紧把人扶起来，喂了一点水。
“先生，你一定饿了吧，我让人去弄点吃的。”
“我没事。我昏迷多久了，她没有起疑心吧。”
顾斯言担心地问。
周扬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
周扬抿了抿唇瓣，欲言又止。
顾斯言蹙眉：“有什么就说，我们之间还需要藏着掖着吗？”
“先生，我告诉唐小姐你病重的消息，可她没有来。”
顾斯言面色一沉，一口气没提上来，不断咳嗽，咳得面色涨红，神色痛苦。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责备地看着周扬：“不是让你不要告诉她的吗？为什么要说？”
他原本还可以自欺欺人，她只是不知道而已，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来关心自己的。
可现在，周扬让他的梦彻底破碎了。
“咳咳……”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根本不知道先生为了她到底付出了多少，她看不见，不代表没有。她竟然真的那么狠心，看都不来看一眼。先生，这样的爱人真的值得吗？”
“够了。”
顾斯言冷着脸，不想再听下去。
“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顾斯言疲惫不堪，他身子本来就虚弱，现在还听到这么打击人的消息，他看起来更加憔悴。
周扬离开，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后面低烧反复，一到晚上就开始烧起来。
夜色寂静。
病房关了灯，低烧不到吃药的程度，也不会让脑袋疼得厉害，他浑浑噩噩地睡着。
门，轻轻地被推开，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一只冰凉的小手，搭在了他的额头上，让他觉得十分舒服。
“怎么还没好？”
唐婳嘟囔着。
这都已经好几天了竟然还没有恢复。
她有些担心，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她给顾斯言盖好被子，就要离开，没想到他滚烫的大手竟然死死握住了她的手。
唐婳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灯开了。
她一回头就对上了顾斯言幽邃的眼神。
“来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吗？这么没礼貌？”
“放开我。”
唐婳急了，她这两天都是晚上偷偷地来，看一眼就离开。
“我不放。”
顾斯言用力将她拉了回来，她跌在床上，抵着他的胸口。
他整个人都是暖的，像是个火炉一般，仿佛随时都能把她的水分蒸干。
“顾斯言……”
唐婳面颊都涨红了起来。
“为什么要半夜偷偷地来？承认关心我，很难吗？唐婳，承认爱我，很难吗？”
他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都让唐婳无从回答。
“顾斯言，我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她气急，胡言乱语。
“是吗？你想让我死。”
“对，想让你死！”
唐婳已经说话不过脑子了。
顾斯言听到这话，轻笑：“那我如你所愿好不好？我死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再也不会有人妨碍你了。”
“你……”
唐婳说不出话来，对上他幽邃的视线，她觉得顾斯言不像是开玩笑，是来真的。
以前的顾斯言冷静自持，进退有度，可现在的他看着平和，但骨子里确实疯狂的。
“我走了。”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挣脱了他的手。
要是平常，她肯定抵不过他的力气，可现在他真的留不住她。
眼看唐婳要离开病房，顾斯言急了。
他真的不想就这样错过她。
“唐婳。”
他情急呼喊着她的名字。
唐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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