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中,荣国府。
宁静的清晨,鸡鸣破晓,天色渐亮。
步伐慌乱的贾政突然出现在贾母的院外,扰动了荣国府该有的安然和秩序。
刚梳妆好的贾母被丫鬟们簇拥着,从屋里走出来,见到了贾政在外厅来回踱步的身影。
“这一大早的,你怎么就跑我这里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贾母问道,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却不急不慢,缓缓朝贾政走了过去。
“母亲,您先坐下,儿子再跟你说。”
贾政说着,急忙上前搀扶着贾母,试图让她先坐稳了。
“不坐了,躺了一宿,我想走走。你说吧,出什么事了。”
贾母催促贾政有屁快放,执拗地往前走。
贾政紧跟着上前,丫鬟们则远远地跟在后面。
贾政见贾母步伐矫健,直往厅外的院子走去,拉都拉不住,也就放心地说了。
只见贾政无比哀伤地说道:
“母亲,那儿子可就直说了。扬州又来消息了,大妹子已于昨日没了。”
“什么!我的敏......”
贾母得知贾敏亡故的消息,顿时双脚不支,站立不稳。
贾政见状,手忙脚乱,笨拙地将贾母拥靠在怀里。
“母亲,儿子还是扶你去歇着吧?”
“怎么就没了呢?上个月来的消息,只说是病了的呀!怎么就没了呢......”
贾母没有回应贾政,而是自言自语,显然是哀伤过度,意识紊乱了。
贾政见状,急忙喊道:
“快来人,扶老太太回屋躺下。”
顿时,丫鬟们接二连三地出现,慌忙把贾母扶进了厅里。
但贾母没有进屋躺下,而是侧卧在厅里的靠椅上枕着,随即叫唤身边的大丫鬟,说道:
“鸳鸯,你去各院各屋,把他们都叫来吧,大的小的都得来。”
鸳鸯答应了一声“是”,也不多问何事就领命去了。
贾政见贾母的脸色不好,关心道:“伤心之事就让儿子来传达,母亲还是回屋躺下歇着吧。”
贾母却不肯,说道:“你就陪着我,在这里等着。”
那边,鸳鸯去召集府里诸个大大小小的主子,姑且就以老太太的身体不快为由,喊了他们来。
从大老爷贾赦的院子通知了邢夫人,到二老爷贾政的院子通知了王夫人,再从李纨的屋到王熙凤的屋。
很快,王夫人领着薛姨娘、贾环等人来了,邢夫人领着贾琮来了。
尔侬我侬的贾琏和王熙凤一起来了,寡母李纨领着孤儿贾兰来了。
住在贾母院子里的宝玉、迎春等姑娘们也被贾母身边的大丫鬟们领来了。
众人见贾母在榻上侧卧着,眯着眼,脸色不佳,都不敢吭声。
“还有谁没到的?”
贾政明知故问。
“还有大老爷和珫哥儿没到。”
鸳鸯说道。
“我过来之前,就催促他了,应该就来了。”
邢夫人冷冷地说道。
恰时,屋外传来了一阵不耐烦的声音,只听他说道:
“催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嘛!”
来的人正是荣国府的大老爷贾赦。
“贾珫还没到?这个小混球,敢比老子还磨蹭!”
贾赦说着,环顾了一圈。
贾政本想说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见大家都在,就忍住了没说,毕竟有损他仁厚的形象。
王夫人却不屑地说道:
“一个庶子罢了,他既没来就没来吧,我看就不必等他了。”
贾政听了,点了点头,一副表示在理的样子。
恰时,屋外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只听他说道:
“庶子怎么啦!二太太这是瞧不起谁呢?”
来的人正是贾赦的庶子贾珫。
大房的庶子贾珫和二房的嫡子贾珠同年出生,从小到大,贾珫见到王夫人就像老鼠见到猫,在学业上更是被贾珠压着一大头。
后来,贾珠死了,王夫人更是见不得贾珫,便时常拿贾琏来压着他,给不得贾珫一点好处。
王夫人万万没想到,贾珫如今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顶嘴了。
此前,邢夫人派人来喊他去贾母的后院时,贾珫还在蒙头睡大觉呢!
贾珫的教引嬷嬷急得手忙脚乱,滔滔不绝地催促道:
“珫哥儿,珫哥儿,快点起床,快点起床啦!”
“你要去后院见老太太了,这可不比见你父亲,是怠慢不得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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