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周亭。
而他甫一露面,还没来得及迈进屋门。
堂内众人已是尽皆起身,或是手按刀头,或是拳头紧握,怒目而视。
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艹你妈的畜生!”孙池眸中怒火喷薄,破口大骂,“你特么害死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还有脸来?!!
“老子杀了你!!!”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道拔刀出鞘的声音,猝然响起。
随后便见着孙池粗暴撞开挡在身前的同僚,大步冲上前去,手中长刀高举,对着周亭的脑袋,就狠狠砍下!
作为淬骨中期的高手,孙池在衙门中的实力,绝对能排上前列。
更别说,他这一刀是在盛怒之下出手,威力还要超出平时许多!
然而,这势大力沉,又迅猛无比的一刀,才劈至半路。
那周亭的身形,便犹如鬼魅般闪上前去,跟着轻轻抬手,对准孙池的右肩,随意一点。
下一秒,孙池的半边身子,就像是被铁锤狠狠砸中了一般,先是猛地一晃,旋即不受控制地向后连连退去。
多亏有几个眼疾手快的同僚,及时将他接住,才让他没有摔倒。
可孙池还不死心,匆忙稳住身形后,打算再度攻向周亭。
但他刚想抬起手臂,却发现整条胳膊剧痛难忍,别说挥刀砍人,就连握住刀柄,都极为勉强。
最终只能作罢,转而继续骂道:“周亭!!你他妈的畜生!畜生!!”
闻言,周亭笑而不语,反倒是站在他身后的一名属下,这时冷冷开口:“依大燮律法,属下敢对上司拔刀者。
“轻则杖五十,重则斩首。
“孙池,以你刚才的行径,若是我家头儿计较起来,将你当场格杀,都算是轻的,你还敢狺狺狂吠?”
顿了顿,那人又道,“再者,你说我家头儿,害死了你们兄弟。
“呵呵,更是可笑。
“你们明明是实力不济,才被妖所杀,如何能赖到我们头儿这里?
“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若不然,我即刻就去县太爷那里,告你个诽谤诬陷,如何?”
“你!!!”孙池被对方这番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言论,气得七窍生烟,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论理,他手里的确没证据;
论拳头,那就更不如人家了!
韩头儿在时,他们能和周亭分庭抗礼。
可如今韩头儿不在,他们这些人在对方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只能任人戏弄,除了干瞪眼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简直憋屈到了极点。
“哎,算了算了。”周亭悠然一笑,摆了摆手,对面前几十道愤怒到极点的目光,视若无睹,
“我呢,大人有大量,便不与你计较了。且我此番过来,也不是来挑事的。
“相反,是想给大家指条明路。”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又指了指大堂最上首,那张空置的大椅,道,
“是跟着韩天峰继续受苦,还是跟着我周某人吃香喝辣。
“我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考虑。
“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珍惜这次机会,逾期不候哦。”
话音落下,周亭环视一周,跟着袖袍一甩,带着手下,转身离去。
徒留满屋子怒火中烧的差役们,暴跳如雷,咬牙切齿,指着其背影大骂道:
“去你妈的!!老子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跟你这种畜生混!”
“艹你奶奶的!干着那些丧尽天良的勾当!老天爷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
另有一部分人,则埋怨自身无能:“都是我们太废了!”
“平时全靠头儿帮我们撑着。”
“现在头儿不在……别说替头儿和死去的兄弟报仇,连人家骑我们脸上拉屎,我们都毫无办法!”
“唉!之前头儿还说要去郡中告状,可现在……我们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周亭,肆意欺负我们,然后啥也不做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屋子里再度变得乱糟糟的。
唯有沈秋,默默不语,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周亭出手时的情形,暗暗道:
“这就是感炁么……
“居然能对淬骨中期的武夫,做到一招秒杀……两者间的差距,未免也太夸张了。”
而自己要想迈入感炁,只能通过不断杀妖,积累功劳,以换取对应的功法。
但现在,那周亭如此强势,意欲将整个县衙,都收入麾下,好做他那“贩人与妖”的买卖。
“若日后真叫他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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