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模样一如往日,只是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十分惹人怜惜。
陈娴还没有从疑惑中反应过来,她琉璃瞳仁又乍露满满的不甘,目光一反常态变的尖利逼人,陈娴被这样注视着,脑子一顿,恍惚间想到了那时身陷死亡地狱时所看到的魔鬼。
他喉咙艰难的滚了滚,眼里渐渐褪去所有情绪,逐渐染上冰冷,再也没有半分情念,黯然磕上眼睛,再度睁开,梦已经醒了。
嘟嘟…床头震动,陈娴在黑暗中把枕头挤下床,伸手在床头一阵乱摸,睡意迷糊的接通电话,“喂?”
“哥。”
“陈英?”
“你还好吗?”
对方的声音温和,陈娴慢慢睁开眼睛,身体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四周一片凌乱,他慢条斯理的点了只烟吸。
“很好”
黑暗里隐藏着狼藉,乱糟糟的床单被罩,墙上破裂的玻璃画像碎了一地,桌子被踹翻到墙角,摆在上面的物品散到四面八方。
“你那边呢,没出什么事吧?”
“你急冲冲的回来,又回去,他们还不是那副样子,只不过头七过了,他们没像之前那么激动。”
陈娴默了几秒,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我还不想回去。”
对面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忍着什么,半响,才开口:“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这阵子也没打扰你,但是外面的事再大,也比不过父亲的葬礼啊,难道他的公司你真的不打算接手?”
陈娴眼神在这时暗了暗,默默的伸直腿,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找水喝,一不小心磕碰到什么东西,他倒吸一口凉气,吃痛的拧紧眉,缓过劲,才说:“陈英,我不想靠家里,我在这里过的很好,你是家里的尖子生,能做的比我好。”
“你已经胡闹了三年,还不肯回来?就靠你那点人脉,在那种地方,能混出什么来?”
“我也没多大抱负,能吃饱喝足就行。”
“劝你的话都够我写三千字论文了,你要实在不想回,我就再给你一点时间,等老家这里处理完就去接你,需要钱的话,跟我说一声,别跟个死人一样撑着。”
“行。”
挂掉电话,陈娴注视地上杂乱的一切,俊美漆黑的眸又一点点蒙上冷淡的晦雾。
他扭头看向蒙亮的窗户,静悄悄的暮光温和明亮,似乎在预示这种浑噩日子该结束了。
可仔细想想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他被困住而已。
他头又开始犯疼,想这么算了吧,日子再怎么倒霉也是过去了,往前看才是最重要。
这一倒头,他直接睡到了中午,养足了精神。
看着乱糟糟破碎的一切,他若是要重整旗鼓,就该整理干净!
陈娴的行动力向来很行。
花费了几个小时把东西收拾好,不管好的坏的,通通扔到小区楼下的集中垃圾桶里,等空出地方后,他累的大汗淋漓,心情却格外的松快。
楼下保洁这下赚大了。
停在车库里那辆汽车是陈英的,大学刚毕业,原本想来找他,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家里出了事,她无奈只能先搁置自己行程,回老家操持起丧仪事务,回头听说哥哥失恋,又立马坐飞机飞了过来。
陈英这个人头脑聪明,对他哥向来又有应必求。
虽然陈娴在家里不得宠,很大原因是他突然辍学,跑到一个三线城市蜗居,还跟一个才见面几次的女人在一起,为人抛弃家庭,做牛做马。
但陈英从来不管这些。
陈老头也是个倔脾气,很注重家庭的脸面,对事向来一丝不苟,见陈娴在外的种种劣迹,很快就和人断绝了关系。
不承认陈娴这个儿子,更不承认宋依嫦做未来陈家的儿媳。
所以,他们就这么僵持到现在,谁也不肯让步,说起来也是祸不单行,陈老头的病突然加重,宋依嫦也在这时弃他于不顾,陈娴一夜之间成了那个被两边人抛弃的可怜虫,不仅失去了亲情,连一直呵护备至的爱情也是假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离经叛道,不顾人言,老天故意惩罚他,在他没有一点也心里准备的情况下降下了两个噩耗,陈娴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情绪里煎熬,很快就颓废了。
好在陈英知道了,第二天赶过来给人开脱思想,不过终归不清楚哥嫂之间的事情,陈娴也从不肯告诉她关于宋依嫦的事。
陈英不知来龙去脉,安慰人的话变得少之又少,所以,她干脆做了个最直接的措施,就是守着他哥,等他彻底走出来再说。
发生了这一连串的大事,家里的长辈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就连他被女朋友甩了也被用来讽刺他是活该。
陈娴从前不在乎这些,是因为他背后有宋依嫦陪着他,而现在,他背后是一片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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