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高举权杖，祭坛中央的六棱晶体正在吞噬漫天星辉，那璀璨的星辉如同梦幻般的光影在他眼前闪烁。
“小心！”
卜珑的惊呼与破空声同时抵达。
舒言旋身挥翼打飞袭来的金属残片，暗红光刃擦着他喉结飞过，在冰面犁出冒着热气的沟壑，那热气升腾而起，带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他这才看清袭击者——半截机械义肢正在雪地里抽搐，指缝间卡着半张烧焦的照片，隐约能看出是某个实验室的集体照。
“这是第三次了。”舒言碾碎义肢核心，照片上穿白大褂的女人面容恰好被灼痕覆盖。
他想起神秘人消散前最后的唇语，那分明是句带着笑意的“日安，观测者”。
杂货店老板拖着医药箱跑来时，舒言正用冰棱挑开那堆灰烬。
某种银蓝色菌丝在骨灰中疯狂生长，转眼间开出血色花苞，那血色花苞娇艳欲滴，却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当他弹出一滴血珠落在菌群上，所有花朵同时转向北方枯萎——正是刘老大那伙人被困的防空洞方向。
“英雄！这是我们凑的……”老板话没说完就被修车师傅拽走，戴焊接面罩的男人悄悄比划割喉手势。
舒言余光瞥见卜灵将短刀收回腿环，刀鞘上未干的血迹在雪地滴成箭头形状。
他假装没看见姐妹花的小动作，任由卜珑踮脚给他贴上卡通创可贴。
少女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暗纹时，晶体突然在暗袋中剧烈震颤，某种跨越时空的悲鸣顺着血脉直冲脑髓，那悲鸣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刺痛着他的大脑。
舒言踉跄扶住装甲车残骸，恍惚间看到冰层下冻结着数以万计的六棱晶体，每道裂纹都闪烁着暗金光芒，那光芒在冰层下隐隐约约，如同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当心辐射病。”卜灵往他嘴里塞了颗柠檬糖，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尖牙，那柠檬糖的酸甜味道在他口中散开。
这个总把担忧藏在冷笑话里的姐姐，此刻眼瞳深处摇曳着幽蓝火苗——就像他们初遇那晚，在燃烧的加油站看到的一样。
舒言咬碎糖球压下喉间腥甜，突然抓住卜灵想要缩回的手。
少女腕间的银纹正在渗血，那些血珠悬浮成诡异的立方体结构，与晶体裂纹的排列方式完全一致。
当他们指尖相触的刹那，防空洞方向传来积雪崩塌的闷响，那沉闷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在冰原上回荡。
“我去检查陷阱。”他松开手转身就走，蝠翼掀起的气流卷走了卜灵未能说出口的示警。
怀里的晶体持续发烫，系统界面终于恢复的数据流中，某个标红的倒计时正在跳动：距离血脉暴走还剩71:59:59。
废墟阴影里，半融化的雪水正悄悄冲刷着某种爪痕，那雪水流动的声音“滴答滴答”地响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当舒言弯腰拾起染血的绷带时，没注意到身后冰层映出的倒影——那对蝠翼边缘不知何时生出了细密骨刺，宛如传说中始祖吸血鬼的荆棘之翼。
更远处的枯树林中，被积雪掩埋的通讯器突然亮起红灯。
电流杂音里断续传来电子音：“……第七观测体确认销毁……备用方案启动……培养皿编号SS-013……”舒言踩着积雪走向防空洞，战术靴碾碎冰晶的脆响在废墟间回荡，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他故意放慢脚步让蝠翼在地面拖出蜿蜒金痕，那些暗金纹路在月光下如同活过来的荆棘。
系统界面悬浮在视网膜左侧，显示刘老大三人仍被困在五号区域的声波牢笼里——至少三分钟前还是这样。
卜灵突然拽住他的战术腰带，少女掌心的银纹隔着衣料灼烧皮肤：辐射指数在飙升。她话音刚落，三十米外的雪堆轰然炸开，裹着电磁火花的铁链网迎面扑来，那电磁火花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伴随着“滋滋”的声响。
舒言揽住姐妹花腾空翻转，蝠翼边缘新生的骨刺将铁链绞成金属碎屑，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当刘老大的机械义肢从雪雾中探出时，他嗅到了对方伤口处腐败的血晶石味道——这混蛋居然把应急口粮当兴奋剂注射，那腐败的味道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小心菌丝！卜珑突然甩出腰间的装饰链条，精准缠住马仔乙的脚踝。
那些从雪地里钻出的血色菌丝正顺着他的裤管往上爬，转眼间在防空洞口织成猩红蛛网，那血色蛛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舒言踢起半块水泥板砸向马仔甲，转身时蝠翼扫起冰碴迷了刘老大的电子眼。
他故意让机械义肢擦过左臂，鲜血滴落瞬间激活了雪地里的楔形文字。
那些先前被净化的莹白光芒突然化作锁链，将三个暴徒牢牢钉在血色菌丝组成的网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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