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铁门在液压装置锁死的瞬间，卜珑指尖的燃烧弹引信恰好冒出青烟。
少女手腕轻抖将火苗掐灭，糖霜碎屑从她蓬松的羊角辫簌簌落下，在舒言血红结界映照下如同飘落的石榴籽。
“东南角通风管道有金属锈蚀的味道。”卜灵将突击步枪抵在肩窝，战术目镜闪过数据流，“比我们早进来的人至少带着重铬酸洗设备。”
舒言耳尖微动，冰层深处传来的机械脉动突然诡异地与卜珑哼唱的《月光小夜曲》节拍重合。
他指尖凝结的血晶棱镜刚要投射侦查影像，整面混凝土墙突然泛起涟漪——某种银灰色流体正渗透墙体，在距离卜灵后颈五公分处被舒言的蝠翼鳞片灼成青烟。
“退到环形防御圈！”舒言甩出三道血线缠住杂货店老板的腰，修车师傅的扳手已经砸中一只从地缝钻出的机械蜈蚣。
当变异生物断成两截的躯体还在滋滋喷溅电解液时，舒言的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系统警告：【检测到群体精神控制波段，来源：西北11点方向，距离23米】
防空洞顶部的应急灯忽然集体爆闪，舒言在强光中看清了窗外景象——七具瞳孔泛着蓝光的丧尸正用指骨敲击防弹玻璃，它们腐烂的胸腔里嵌着同频震颤的金属芯片。
更远处雪雾中，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调试手提式发射器，天线顶端旋转的八面体让舒言想起博物馆见过的玛雅历石。
“是神经共振控制器。”卜灵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蜈蚣状的手术疤痕，“战前研究所给我们植入过反向接收器，这些丧尸应该是……”
她的话被玻璃爆裂声打断。
舒言蝠翼卷起的气流将飞溅的碎片凝在半空，血雾从他毛孔渗出时带着薄荷味的凉意——这是系统升级后获得的【血雾迷障】，代价是三天内无法使用魅惑技能。
“待在雾霭范围内别超过两臂距离！”舒言甩开风衣时，袖口暗藏的银链精准缠住卜珑的脚踝，将正要冲向窗口的少女拽回血雾保护圈。
杂货店老板举着的灭火器突然变形，喷出的竟是带着铁腥味的液态氧，将最先突入的三具丧尸冻成冰雕。
舒言的指骨在触及第四具丧尸时切换了形态，吸血鬼特有的高频震颤指虎瞬间粉碎了对方颅内的控制芯片。
他在血雾中游走的轨迹如同书法大家挥毫泼墨，每道残影消散时都有金属零件叮当落地。
当修车师傅用改装电钻刺穿丧尸膝盖时，突然发现那些蓝光瞳孔正在同步转向西北方。
“本体在那里！”卜珑突然将棉花糖发射器调至霰弹模式，粘性糖网裹住白大褂身影的瞬间，舒言的獠牙已抵住对方颈动脉。
然而触感却是冰凉的合成皮肤——这分明是个顶着人类外形的机械傀儡。
傀儡胸腔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浮现出某处实验室的监控画面：数十个灌满浅绿色液体的培养舱内，与卜灵姐妹相貌相似的克隆体正在沉睡。
机械合成音带着电子干扰的杂响：【交出第13、14号实验体，否则下一波攻击将携带反吸血鬼脉冲……】
舒言捏碎傀儡头颅时，血晶结界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婴儿啼哭。
他转身看见卜灵正死死捂住自己后颈发光的疤痕，卜珑的棉花糖发射管已经抵住太阳穴——她们的反向接收器正在将某种指令写入神经突触。
“抓紧我！”舒言蝠翼上的骨刺突然增生，在结界破碎的刹那化作旋转利刃切开天花板。
众人坠入上层冰窟时，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二十米下方——那些被击倒的丧尸零件正自动拼接成巨型蜈蚣，额头的八面体核心闪烁着与卜灵疤痕同频的蓝光。
暴风雪从冰窟缺口倒灌而入，舒言的血雾在低温中凝成红色冰晶。
当卜灵颤抖的手指第17次擦亮打火机却点不着燃烧瓶时，少年突然扯开衣领，将自己颈侧贴上她冻僵的指尖。
“借你点热度。”他说话时呼出的白雾染着血丝，“不过下次记得用芝宝打火机，你那个塑料外壳的……”
防空洞深处传来冰层开裂的轰鸣，吞没了后半句玩笑。
卜灵望着舒言在冰晶风暴中忽明忽暗的侧脸，忽然发现他耳后新生的鳞片正在渗出金色血液——那分明是吸血鬼强行突破能力限制的征兆。
冰晶风暴裹挟着金属碎屑在防空洞内横冲直撞，卜灵指尖触到舒言颈侧温热的皮肤，仿佛握住了一捧正在融化的初雪。
少年后颈渗出的金色血液在低温中凝成细碎星芒，随着蝠翼掀起的罡风飘落在她冻得发青的手背上。
舒言哥左边！卜珑的羊角辫在气浪中乱成蒲公英，她将棉花糖发射器倒转过来当望远镜，那些冰雕在冒蓝泡泡！
三具被液态氧冻结的丧尸表面正鼓起密集的疱疹，舒言蝠翼边缘的鳞片突然立起高频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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