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店二层的玻璃窗簌簌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战斗的喧嚣在寂静的末世街道中传得很远，角落里丧尸似乎被这动静所吸引，开始缓缓朝着这边聚集，隐隐传来的腐臭味越来越浓。
“修车铺！”卜灵突然扯下颈间的银链甩向空中，链坠在风雪中折射出刺目光斑。
舒言瞬间领会她的意图，蝠翼卷起积满柴油的帆布罩向追兵，破损的翼膜在剧烈动作下溅出细密的血珠，血珠滴落在雪地上，红得刺眼。
卜灵的目光追着那些飘散的血滴，突然从战术腰包摸出个盖革计数器。
仪器屏幕的绿光映亮她颤抖的睫毛——辐射值正在逼近吸血鬼基因变异的临界点。
“姐姐快看！”卜珑突然指着舒言咯咯笑起来。
少年吸血鬼正踩着倾倒的货架跃向修车厂顶棚，苍白的脚踝缠绕着从马仔身上顺来的声波武器电池，湛蓝电流在他周身织成危险的网。
刘老大的子弹击穿顶棚铁皮时，舒言引爆了电池组。
电磁脉冲在修车厂掀起小型风暴，二十米内的金属制品同时发出哀鸣，那声音好似无数冤魂的哭诉。
生锈的汽车骨架如同提线木偶般立起，将黑帮头目困在由车门和引擎盖组成的钢铁牢笼中。
“就是现在！”舒言朝着杂货店方向打出手势。
修车师傅猛地拉开改装过的液压千斤顶，埋在雪地里的防滑链应声弹起，缠住刘老大持枪的手腕。
这个设计原本是用来捕捉变异狼的陷阱。
卜灵看到舒言落地时脚步踉跄，后背渗出的大片血迹正在雪地上勾勒出蝠翼的形状，她心中一惊，意识到情况不对，突然按住准备欢呼的妹妹，心里想着不能掉以轻心，可能还有其他危险。
丧尸的腐臭味比嘶吼声更早袭来，那股刺鼻的味道让人作呕。
一只穿着加油站制服的女尸从倾倒的冰柜后扑出，它被液氮子弹冻结的左腿在奔跑中碎裂，却不妨碍右手的钢筋捅向卜珑的后心。
舒言强行发动未恢复的魅惑技能，太阳穴顿时炸开剧痛，鼻腔涌出的鲜血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低头！”卜灵甩出的紫外线手电筒正中丧尸眉心。
她接住弹回的武器时，瞥见舒言虹膜中尚未消散的银灰色漩涡——那绝不是人类该有的瞳色。
刘老大的狂笑混着丧尸的哀嚎震落屋檐冰棱，那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
黑帮头目竟用军刀削断自己被陷阱困住的左手，断腕处喷出的鲜血激活了某种生物编码武器。
舒言认得那个闪着红光的金属箱，正是三日前从军方运输队劫掠的装备。
“小心共鸣反噬！”人工智能系统的警报与枪声同时炸响。
舒言抱住卜珑滚进杂货店废墟时，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擦过耳际——那是卜灵悄悄对准他后颈的紫外线手电，此刻却替他挡下了射向心脏的子弹。
燃烧的广告牌轰然坠地，飞溅的雪花在枪口形成的微型气旋里凝成冰晶，冰晶闪烁着寒光。
刘老大残缺的身影在火墙后晃动，他重新上膛的金属碰撞声与丧尸抓挠玻璃的声音形成双重压迫。
舒言的手掌按在卜灵剧烈起伏的后背上，少女战术背心的温度传感器正发出过载警报——他冰凉的体温已经暴露在仪器表盘跳动的数字里。
卜珑忽然把冰凉的小手贴在舒言渗血的蝠翼根部：“大哥哥在发光哎！”她沾着焦糖的手指划过那些逐渐显现的暗红色血管纹路，那是吸血鬼基因与辐射尘埃产生反应的征兆。
街角的阴影里，三十七个热源正在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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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