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给人的反差,太过于强烈。
说好的流放三千里。
结果是跑到长安当州牧。
三人就是再傻,也察觉到不对劲。
卢植凝视着他道:“殿下,你为何在尚书台时,不说实话?”
刘辩眼睛一眨一眨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皇甫嵩哼道:“你被陛下派到西都,是来长安当州牧,根本不是所谓的流放,这算什么实话?”
“此言差矣!”
刘辩摇了摇头,竖起一根小手指,小脸严肃道:“你们扪心自问,换作你们对父皇说那番话,会不会落个死罪?”
卢植、皇甫嵩、朱儁一噎。
换做他们在灵帝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不用灵帝动手。
张让、赵忠、蹇硕等十常侍,就能当场把他们打死!
“我跟父皇说那番话,算不算是死谏?”
刘辩嗓音稚嫩问道,见他们纷纷点头,继续道:“我本在洛阳,现在却跑到长安,算不算是流放?”
“我在宫里,有我母后和舅舅罩着,随时可能被立为皇太子,现在却跑到长安当州牧。”
“算不算是父皇对我的惩处?让我失去争夺皇太子的机会?”
“这加在一起,不是流放,又是什么?”
稚嫩的嗓音,掷地有声的在他们耳畔响起。
卢植、皇甫嵩、朱儁哑口无言。
可总感觉有点别扭啊。
明明这么听者落泪、闻者伤心的事。
他看起来却很是开心!!
卢植忍不住道:“殿下,你遭到这般不公待遇,为什么还高兴的起来?”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刘辩小手背在身后,脸上露出笑容,显得极为乖巧,“你们觉得,我是遭受不公。”
“其实,我觉得这是机会。”
“自高祖皇帝创建大汉基业到现在,已过去三百八十三年。”
“这三百八十三年中,大汉险些毁在王莽之手。”
“是光武皇帝重写汉家之史,再造大汉,才有了今日我刘辩。”
刘辩叹息道:“可是放眼望去,如今的大汉,虽没有到满目疮痍的地步,可灾祸已逐渐显现。”
“朝廷的账,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年年收上来的赋税,一年比一年少。”
“百姓要交的税,却一年比一年多!”
“国库没得到充盈,反而日渐空虚,钱到了哪里?”
“一半,到了贪官手中,一半,进入了少府,进了父皇的腰包。”
“上下其手,搜刮民财,民如生在水火之中!”
“这样下去,我大汉气运还能撑几年啊?”
卢植、皇甫嵩、朱儁吃惊的看着他,这是六岁孩童能有的见地?
三人神色凝重起来。
不敢再将他当做孩童看待。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当今朝廷还有几个人记得这句话?”
“别人不记得,本殿记着!”
刘辩偏头看向长安城的轮廓,嫩声道:“如今,本殿离开东都洛阳,来到西都长安,身兼州牧之职,总览军政大权,牧守一方!”
“长安有本殿在,百姓就能减轻一些负担!”
“如此一来,即便我大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天下人唾骂,好歹在西都,在京兆尹,在长安城,也有民心在!”
“这样的本殿,比在宫里当笼中之鸟,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你们说我能不高兴?”
说完,他脸上洋溢着开心笑容。
卢植、皇甫嵩、朱儁相互对视了一眼,惊叹的看着面前的刘辩。
皇甫嵩感慨道:“太尉杨彪,说殿下高义,要臣看这四个字,太浅薄了!”
“殿下是明君典范啊!”
“若是殿下能成为皇太子,能是我大汉的陛下,大汉焉能成现在这般模样!”
“其实,现在也不晚!”
刘辩清澈的目光,投在他们落寞的脸庞上,安慰道:“想想我高祖皇帝,从无到有,开创大汉之基业。”
“我光武皇帝,更是在一片废墟之上重铸大汉。”
“他们创业,是何等艰辛!”
“我们现在的处境,比他们当时好的太多!”
“所以,一切都不晚!”
刘辩语气铿锵有力说道:“君臣一心,励精图治,就没有什么干不成的事!”
卢植、皇甫嵩、朱儁浑身震颤了几下。
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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