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新野守军的压力来自井栏。
十几架庞然大物,推至城墙附近,一个井栏上下两层百八十个强弩手,分批次居高临下张弓射箭,精准射击城墙箭垛后露头的将士。
远程压制。
光是对射,就已经压制的新野守军抬不起头来。
最惨的是藉车上的将士。
藉车是一种方防守器械,藉车上有一个外伸的平台,防守方可以将其架在箭垛上。
滚石、擂木就是从藉车上向下投掷的。
藉车上装有两排车轮,可以在城墙上左右移动,向城墙外延伸之处,有一个投落口。
石头扔下去就扔下去了,擂木砸下去后,还可用藉车上的绞架回收,进行二次、三次伤害。
藉车四周木板比较高,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藉车上将士的安全,但那仅限于城下攻方强弩手采取抛射的方式。
从井栏上居高临下向下放箭是防不住的。
战斗一开始,井栏上的曹军弓弩手就专门打击守方的弓箭手和藉车兵。
失去弓箭手和藉车兵防守,曹军先登就能迅速从云梯爬上城墙。
“都给某站起来!”
“怯战者诛!”
箭如飞蝗之下,张飞披甲捉刀在城墙上来回巡视,扯着嗓子大喊,声如炸雷。
“放!”
不远处,一个将官声嘶力竭的大喊。
一排数十个移动至云梯搭在城墙某处的绞车,操控绞车的士兵同一时间松开绞架。
绳索迅速滚动间,数百斤重的狼牙拍和致命的夜叉擂,从城墙上方顺着云梯滚落下来。
刚爬上云梯,离城墙还有差不多一个身位的曹军先登,在夜叉擂和狼牙拍的重击之下,接二连三从梯子上摔下去。
四五米的高度,加上一身几十斤重的甲胄,狠狠在摔地上,不死也残。
刘仁站在城门楼处,满耳朵都是绞车搅动绳索发出的“嘎嘎嘎”,令人牙床发酸的声响,伴随着城下声嘶力竭的惨叫,以及箭矢破空,混杂在一块,形成一首令人绝望且又无比亢奋的炼狱进行曲。
紧张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比起紧张,更多的是难以自制的亢奋。
“这个时候,要是能弹奏一首秦王破阵曲就好了。”刘仁心下暗道。
可惜他前世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学习和研究当中,没学过弹古筝。
不过刘仁特别喜欢看周星星的《功夫》,斧头帮舞蹈也是刘仁的最爱,每当一个产品研发成功,刘仁都会忍不住跳上一会儿。
这支舞蹈,又酷又得瑟,给人一种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桀骜不驯感。
于是……
在张飞、赵云和左右亲卫愕然的目光中,在铺天盖地的箭雨之下,这厮竟在城头上翩翩起舞。
二百步开外,对刘仁神交已久的曹操,从一开始就在搜寻刘仁的身影。
只是大家都披着甲胄,又隔的这么远,加上从来没见过,哪儿找得到?
只知道刘仁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
正观察城头形势,忽然一个神经病似的,在城门楼上跳着怪异的舞蹈。
曹操心中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没错,
跑不了!
这逼肯定是刘仁。
除了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怪胎,天底下还有谁会在两军交战最惨烈最血腥的时候跳舞?
曹操看的专注,也看的心惊肉跳。
都到这步田地,刘仁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跳舞,他可真是好雅致!
“等等!”
曹操忽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刹那间心脏砰砰砰跳的厉害,脸色刷的一下惨白,瞳孔剧烈收缩如针尖一般死死盯着刘仁。
一个万分恐怖的念头在曹操脑海浮现。
该死的!
他不会在做法吧?
曹操不迷信的,迷信只是手段,可是刘仁这逼太过逆天,种种手段颠覆时人认知。
由不得曹操不迷信。
何况此间本就有几个善于用妖术蛊惑人心的大能。
曹操很慌啊!
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否则此次南下,必然要以曹军大败告终了。
看得出来,军师跳的很尽兴,很欢喜。
此刻,连赵云也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一句。
这逼就是个疯子!
都什么时候了?
他居然还有这样的兴致。
一百个服了!
乐进在城下声嘶力竭大喊:“丞相就在望楼观战,兄弟们,别他妈给老子丢人!”
“随某杀上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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