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贼就像一条望不到头尾的巨蛇，被曹军截断了七寸。
已经在西面的黑山贼已经全然没有了斗志，不顾后军一股脑往西逃去。
曹操并没有让人去追那一部分贼兵。
此战的目的，便是完全吃掉东面的黑山贼大部！
於夫罗的两千余骑本来就在低处，根本不可能正面与曹操的骑军相冲。
首先，两军骑兵之间并不会选择正面墙式对冲。
因为马这种生物在遇到同类对冲时，会主动在碰上之前停下脚步。
这是马这种生物的本能，不受人控制。
所以骑军之间的对冲往往是擦肩而过。
首次遭遇时，两骑军都是右手打右手，在装备一样的情况下会旗鼓相当。
而居高临下者俯冲而下，速度更快，可以在对冲后迅速掉转马头，从敌阵的后侧绕到敌人的左后翼，
那是敌人攻击和防守都最薄弱的地方。
互相寻找对方的左后翼，这便是两队骑兵对冲时最基本的战术了。
於夫罗深知硬拼不敌，这样的情势也只能暂避锋芒。
更何况此时他的两千骑军已经被溃逃的黑山贼军中反向冲阵，已经无法展开阵型。
“撤退！”
于夫罗第一个掉转马头，带领自己的族人往东面逃去，不再管黑山军。
南匈奴和黑山贼本就只是薄弱的联盟，他们更没有家小在内黄。
只是为了一口饭而已，没必要跟他们一起送命。
于毒看到於夫罗的离去无可奈何。
现在的黑山贼已经可以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了。
先是被曹军伏击拦腰截断，
再是被自己人反向冲阵，
现在原本是自己盟友的南匈奴骑兵也开始不断驱逐他们后撤。
场面一片混乱、血腥。
在黑山贼越来越多的反向冲阵的贼兵脚下，在敛兵东撤的於夫罗的马蹄下。
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而为了从密集的人群中挤出一条逃生的路，部分黑山贼甚至开始了自相残杀。
于毒深知，他们已经败了。
如今唯有向南逃窜。
到了故渎，他们或许能逃过一劫。
曹军开始不断追逐溃逃的黑山贼，此时慢慢失去了原有的阵型。
很多士兵一边追逐溃军，一边捡起一些值钱的物件。
曹操在亲卫的簇拥下，骑马紧随前军之后。
看着这些失去阵型，贪恋财物的士兵，曹操眉头紧皱，但也无可奈何。
这就是为什么古往今来年来，那么多佯败的军队能成功地诱敌深入。
士兵们是不会知道敌人是不是佯败的。
他们只能看到地上的钱财粮草，旗鼓旌节，还有一颗颗意味着军功的首级。
罢了。
虽然已经没了阵型，但此时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自己已经胜利了一半，只要赶到故渎，那么，全歼贼军，就在今日。
曹操继续打马前追，离故渎还有五里左右时，他惊异地勒马停了下来。
“去问问，那是谁的部曲？”曹操喜道。
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方阵正在鸣锣，锣响之下，前方追杀溃敌的士卒放弃了追逐，一一回到本阵。
直到所有追兵尽皆聚拢后，该方阵才又开始鸣号散开追击。
“不用了。”
亲卫刚欲前去询问，曹操便抬手止住了他。
他现在看到了那支队伍领头之人。
韩浩。
……
……
……
大河故渎，一部分黑山贼已经踏上了冰面，往对岸踉跄奔逃。
然而冰面湿滑，不断有人摔倒跌落在冰面上。
“前面就是故渎！”后至的黑山贼众仿佛看到了生机。
曹军的一千多骑兵已经追到了故渎两里外。
刘楚手中令旗挥舞，他所统率的骑军变阵成了一字长蛇阵。
曹纯和曹仁心领神会，也开始变阵。
一千余骑从开战到现在都没有直接冲入敌阵近身接敌，而是一直在用马弓在远处远射。
在无甲的敌人溃逃时，马刀才是更高效的武器。
但这一千余骑十分有默契地并没有这样做。
而是如驱羊的牧羊犬一般，在外围不断地驱赶、蚕食。
越来越多的黑山贼终于到了故渎前。
他们全都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
虽然曹军骑兵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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