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虎符按向傀儡胸口时,山谷深处突然传来赵雄的惨叫。
浓雾散去的方向,林婉儿举着带血的柴刀站在染血的鸳鸯帐前,她脚边躺着三具无头尸体。
李大哥...少女带着哭腔的呼喊被新一轮机括声淹没。
最后三尊青铜傀儡的眼窝突然亮起红光,它们胸口的蜂巢凹槽开始逆向旋转。
我手中的虎符剧烈震颤,系统光幕突然弹出鲜红的警告——检测到墨家自毁机关,距离爆燃还剩三十息。
宋远带人后撤!丁峰把钩锁挂到古槐上!我扯下染血的束发带系在傀儡手臂,青龙刀沿着虎符孔洞纹路急速划动。
当刀刃卡进某个六边形凹槽时,整座山崖都开始震颤,白虎方位的卦象突然渗出黑血。
青铜傀儡胸腔内传来齿轮卡死的刺耳摩擦,我攥着虎符的手掌被震出裂口。
山体裂缝中的寒光突然大盛,十八尊傀儡竟同时调转陌刀指向地底。
在它们刀尖没入泥土的瞬间,我看到了岩层下纵横交错的青铜管道——那里面流淌的,分明是遇火即爆的猛火油。
硝烟裹着水汽在齿缝间打转,我单膝跪地撑着青龙刀,刀柄上沾着的不知是松脂还是血。
宋远踹开半截青铜傀儡残骸,鸣镝箭的尾羽擦着我耳畔掠过,钉穿了最后那尊还在抽搐的机关兽。
成了!丁峰抹了把脸上的黑灰,他身后二十几个弟兄正用钩镰枪撬开青铜闸门。
铁器摩擦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成捆的环首刀在暮色里泛着青芒,摞得比人还高的皮甲后头,甚至能看到几架蒙着油布的床弩。
河图洛书的光影突然在眼前炸开,白虎方位的血痕竟凝成个叁字。
我猛地攥住正要扑向军械堆的宋远,榆木盾擦着他鼻尖撞上地面机关。
三寸厚的橡木板瞬间被地底弹出的铁蒺藜扎成刺猬,那些暗青色尖刺上还挂着半片风干的鼠皮。
墨家的九宫锁。我蹲下身用刀尖挑起块碎石,石缝里渗出的桐油正顺着青铜凹槽往军械堆流淌,丁峰,带人把东南角的火把灭掉。
寒铁枪头戳进夯土层的闷响里,丁峰突然骂了句俚语。
他拽出来的不是火把架,而是根嵌着七枚铜环的机簧柱。
当第七枚铜环被扭转到坎位时,地面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震颤,那些铁蒺藜竟缓缓缩回地底。
将军怎知...宋远话没说完就被我按着脑袋扑倒,两支淬毒弩箭擦着他发髻钉入石壁,箭尾缀着的铃铛在暮色里叮当作响。
坎位属水,火把属离。我反手甩出青龙刀击落第三支冷箭,刀刃擦着丁峰肩甲掠过时溅起一溜火星,赵雄这杂碎倒是舍得下本钱,连百越的蛇铃箭都弄来了。
丁峰突然闷哼一声,青铜护心镜上炸开团青紫色毒雾。
我抄起榆木盾横扫过去,盾面松脂遇毒即燃,幽蓝火光照亮了岩壁上密如蛛网的铜丝。
这些细若发丝的机关线正随着我们移动微微颤动,尽头没入军械堆后的阴影里。
都别动!我暴喝一声震落檐角冰凌,青龙刀贴着地面划出半圆。
刀风卷起的砂石撞上铜丝,刹那间整片岩壁亮起诡异磷光——那些铜丝竟连接着上百个装满火油的陶罐,罐口封泥上还印着官府的朱砂戳。
宋远的喉结上下滚动:这要是炸了
所以赵雄才要绑婉儿。我屈指弹了弹嗡嗡作响的刀身,蟠龙纹路里渗出的青光正顺着虎口往经脉里钻,林铁匠打的钥匙,能开墨家机关锁。
丁峰突然扯开衣襟,青铜镜面上用炭灰画着歪扭的军械库草图:前日巡夜时,我在赵雄帐外捡到这个。他指甲重重戳在某个墨点处,这里本该是支撑梁,但现在...
地面突然倾斜,成堆的环首刀顺着坡度开始滑动。
我抬脚勾起两柄陌刀卡进地缝,刀刃与青铜机括摩擦出的火花里,终于看清那根横贯整个军械库的千年阴沉木——本该是承重柱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个填满火油的深坑。
乾坤倒转,九宫移位。我攥着虎符的手突然发烫,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炸开血红色的警告,这不是防盗机关,是自毁阵!
仿佛为了印证我的话,岩壁上的铜丝突然同时绷断。
失去牵引的陶罐顺着斜坡滚落,封泥在颠簸中裂开细纹。
宋远猛地甩出钩锁缠住最近的梁柱,丁峰已经带人扑向那些滚动的死亡之物。
将军!接住!
染血的束发带在空中划出弧线,我凌空抓住时嗅到松脂混着硝石的味道。
青龙刀劈开陶罐的刹那,浸透火油的束发带擦过刀刃,幽蓝火舌瞬间吞没了泼洒半空的猛火油。
热浪掀翻了三个躲闪不及的马贼,他们的惨叫声里,我看到了军械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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