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案几上的脖颈绷得像拉满的弓弦,酒气掩盖了后背渗出的冷汗。
袁绍亲卫的脚步声在五步外忽然转向,刀鞘碰撞声里混着曹操那句没说完的耳语,像毒蛇的信子舔过后颈。
李将军?宋远沾着泥浆的皮靴踏入视野,他弯腰搀扶的动作恰好挡住帐外窥视的目光,您醉得连虎符都握不住了。
我借着起身的踉跄将虎符塞进他掌心,鳞纹割破指腹的刹那,北斗坠的灼痛突然转为清凉——林婉儿的簪花小楷在系统界面舒展成星图,宛城方位亮起三点猩红。
扶我去中军帐醒酒。我故意抬高嗓音,余光瞥见丁峰按着刀柄堵住帐门。
这个寒门出身的莽汉总能在关键时刻读懂眼色,昨夜他砍翻西凉斥候时,也是这般把门神似的架势。
袁绍的朗笑突然在百步外炸响:玄德兄这位义弟,醉酒的模样倒像斩华雄时的关云长!他特意在义弟二字咬了重音,四周诸侯的附和声里,我听见青瓷酒樽被捏碎的脆响。
曹操的佩剑恰在此时撞上我的刀鞘,温热的呼吸带着青梅酒气拂过耳畔:将军虎口的新伤,倒是与许褚今早折断的箭杆纹路相似。他指尖掠过我渗血的指腹,袖中露出的半截竹简分明是宛城药铺的账本。
赤兔马的嘶鸣破空而至时,北斗星图突然在林婉儿名字上迸出青光。
我甩开宋远的搀扶,任由逆鳞纹的血珠滴在曹操袖口:司空可知,最烫的刀往往淬着最冷的水?
中军帐的青铜灯树映出十八路诸侯的影子,袁绍踞坐主位的样子活像只金线绣成的蜘蛛。
我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舌战群儒倒计时:半柱香】。
李将军来得正好。袁绍屈指敲打案几上的帛书,洛阳官话里掺着汝南腔的尖刻,昨夜西凉军偷袭粮草,偏巧守将是你麾下丁峰。
帐外忽起马嘶,丁峰押着个捆成粽子的西凉校尉撞进帐来。
寒铁甲叶上的露水甩在袁术衣摆,这位南阳太守跳脚的样子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狸猫。
末将寅时三刻擒得此人。丁峰一脚踹在那俘虏膝窝,他招供说...…话音未落,袁绍的亲兵统领突然拔刀,却被宋远用盾牌架住手腕——铁器相撞的火星溅到我的刀镡上,烫出一缕焦糊味。
说袁车骑允诺他们劫粮后平分冀北三郡!我抢在刀光剑影前抛出这句,帐顶的蟠螭纹铜灯应声摇晃。
曹操擦拭剑穗的动作顿在半空,他身后夏侯惇的独眼突然转向袁绍。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佩刀齐齐出鞘半寸:难怪昨日有人在我军水源下游纵马!
血口喷人!袁绍拍案而起时,我怀中的虎符突然发烫。
北斗坠将星图投射在帐中沙盘上,代表袁军的木雕突然被黄巾贼的旗帜包围——这老狐狸竟在私通西凉军的同时,把黄巾主力引向了曹操的兖州!
我抓起代表曹军的黑旗插进沙盘缺口:诸公不妨想想,若今夜粮草被焚,明日谁家疆域最先遭黄巾践踏?虎符逆鳞在此刻划破掌心,血珠滴在象征袁绍的金色帅旗上,竟蚀出个焦黑的窟窿。
曹操突然轻笑出声,他佩剑的云头挑开我染血的袖口:李将军这手苦肉计,倒让曹某想起官渡那场大火。剑尖沾着我的血在沙盘划出条蜿蜒红线,恰与星图中林婉儿标注的劫数重合。
帐外传来赤兔马暴躁的刨地声,它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嘶鸣如龙吟。
我趁机掷出昨夜从西凉俘虏身上搜出的汝南袁氏符节,镶金玉环滚到袁术脚下时,这位素来与袁绍不睦的太守突然变了脸色。
本初兄连自家符节都管不好?刘表阴恻恻的讥讽引得荆州系诸侯哄笑。
我注意到孙坚悄悄握紧了古锭刀——这位江东猛虎的刀鞘上还沾着昨日黄巾贼的脑浆。
袁绍的指节捏得发白,他身后谋士许攸刚要开口,却被我提前截断:诸公可知为何黄巾贼总能料敌先机?我猛然掀开沙盘下的羊皮地图,北斗星图标注的七个红点正与各诸侯兵力真空区重叠。
曹操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佩剑在地图上戳出个洞:好个围三阙一!张角这妖道竟把我们都算计了。剑锋所指之处,正是星图中林婉儿用簪花小楷标注的劫字方位。
李某愿领本部人马作饵。我抓起令箭折断箭镞,但需诸公精兵分七路截杀。染血的箭杆在沙盘排成北斗阵型,虎符逆鳞突然与林婉儿的红绳产生共鸣——宛城方向的星图开始剧烈闪烁。
袁绍的冷笑像毒蛇滑过脊梁:李将军莫不是要借机吞并各部...
袁车骑的冀州铁骑可愿担当中路?我故意提高声调,四周诸侯的视线顿时化作千斤重担压向袁绍。
他精心修饰的美髯微微颤抖,显然没料到我会反将一军。
曹操突然击掌大笑:妙哉!本初兄的先登营正适合正面破阵。他转身时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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